夜色笼罩下的墓地,静谧无声,只有苍茫的黑暗与静默的墓碑相互映衬,周围的树木低声窃窃,冷风呼呼吹过,带着一股透心凉。
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值班人员,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被支开的。
还有两百米就要到冯晓瑜的墓,几人突然停住,剩下的台阶,让她独自走上去。
叶梵兮望着前面一层层的台阶,说:“大哥,可以借我个电筒吗,看不见路呀。”
一个人回道:“那你就慢慢爬上去。”
叶梵兮:“……”就算要爬,她还缺两只爪呢。
另一个人倒是好心,给叶梵兮被绑在身后的手塞了支电筒。
可是,电筒在身后,她只能照到两侧的坟墓,路还是看不清。
“你们要不要先把绳子解开?”
“少废话,再啰嗦我连电筒都不给。”
叶梵兮:……
不远处传来铃声,却没人接听,叶梵兮循着铃声走去,就见一个坟前放了一只玩具手机,响铃的正是它。
不一会,另一处方位也响起了铃声,她走近一看,和刚才的一样,是只玩具手机。
叶梵兮警觉地扫了下周围,大声地问:“我来了,你在哪?”
空旷的场地无人回应,这女人搞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无非是想让她心里产生恐惧,打压她的精神。
叶梵兮提高嗓音:“我从小行得正,坐得端,半夜不怕鬼敲门,搞这些吓不到我,出来吧,要谈就谈,别浪费时间。”
见无人回应,叶梵兮环视了下四周,现半山上有微弱的亮光,那个位置正是冯晓瑜的墓。
“陈平婉,你约我来,好歹吭一声,不然我还以为你晕倒了,都想帮你叫救护车了。”
黑暗里,陈平婉站起来,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盒子,一看就知道是骨灰盒。
叶梵兮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下意识攥紧了拳。
“陈平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陈平婉勾了勾唇角,“把她的手机扔上来。”
刚才还在下面站着的男人快跑上来,把手机扔到她身旁,“刚搜过了,她身上没有录音笔之类的,只有一台手机。”
地面上传来屏幕破碎的声音,叶梵兮心疼地皱了皱眉。
在她看来,这不叫扔,而是毁灭性的砸手机。
陈平婉似放松了戒备,说:“叶梵兮,我只不过是嫁给了你爸爸,你为什么从小就看我不顺眼,处处针对我和诗文?我一开始也想对你好,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作对?”
她呼了口气,无奈地说:“狗急也有跳墙的一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你就当成是小孩子的叛逆吧。”这个问题她没什么好解释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陈平婉闷“哼”了一声,说:“看来跟你说这些都是多余的。”
“封祺修已经被你撩到手了吧,你那天特地带他来跟我一起吃饭,就是想要炫耀叶诗文做不到的,你做到了?”
“那天我肯本不想带他去吃饭的,但他一定要跟来,我能怎么办?”突然,叶梵兮转移话锋:“你能不能先把盒子放下来,我们慢慢聊。”
“说到撩男人,你可真的很有一套啊,国内两大财团的继承人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还真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样。”
她的话里句句带着讽刺,叶梵兮也不恼,只当她是最后的疯狂,“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大概是我魅力大吧。”
叶梵兮不想再同她废话,她只担心她把妈妈的骨灰盒洒了,“你还没吃饭吧,这么冷的天,不如我们去餐厅边吃边聊吧?”
沉默了几秒,陈平婉说:“叶梵兮,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吧?找我吃饭,拖延我的时间,举报我私藏违禁品,害我登不了机。”
“明明是你先约我吃饭的,短信我没删,还留着,你可以自己看,至于你说的什么违禁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梵兮啊叶梵兮,你从小就这样,爱装,你应该去学表演的,说不定下个影后就是你。”
那边话音刚落,叶梵兮无缝衔接道:“谢谢你这么抬举我,我听你的,回头我就去影视公司面试去。”
陈平婉:……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一会你想去吃什么,牛排还是粤菜,这么冷的天吃火锅也不错,我知道最近一家新开的……”
“叶梵兮!”陈平婉大声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叶炎成了植物人,不死也不醒,纪文年被调查,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哭着被带进监狱,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如今,她和纪文年之间的事被公布于众,她成了人人唾弃喊打的对象。
曾经春风得意的人生,如今变得支离破碎,她人生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心力交瘁。
而这一切的源头,皆因这个女人。
“陈平婉,不放过你的人是你自己。”这女人不肯放手,一直纠缠这些话题也不是办法,索性大家开门见山,敞开来讲。
如果妈妈的骨灰真的被她洒了,就当妈妈随风去环球旅行了。
叶梵兮说:“当年,撞我妈妈的那个货车司机是你买通的吧?花了多少钱,是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