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公主和驸马在拜堂上生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成为京中老百姓茶余饭后最喜欢讨论的话题。
当天参加了婚宴的人更是被多次问及现场细节,对于定安公主的大胆还有驸马的痴情都啧啧称奇。
当然,也有部分人不赞成,说定安公主犯了七出之罪的妒忌,女子当家且不许夫君纳妾。
但这种说法渐渐没了声影,因为有人因不尊重定安公主被关入应天府,被革去了功名后流放,据说是宁王要求的。
而且定安公主可是大理寺卿,要是落在她手上,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作为当事人的安紫苏,全然不知民间的热议,她最近十分繁忙。
皇上已经同意了她和苏延卿离京,但官职不变,所以活还是得干。
苏延卿这边亦然。
他如今是朝廷最年轻的从二品大臣,被任命为江南刺史,而且江南一直就是盛朝最繁荣的地方之一,权利极大。
并且,他还是定安公主的驸马,想要拜访或者邀请他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但只能想想,苏大人冷面冷语,不喜欢交际,除了几个好友或者恩师的邀约,其他的全推掉了。
他们也不敢去邀请安紫苏,大理寺卿对着他们一笑,总觉得不怀好意,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热热闹闹地准备了一个多月后,众人终于定了出的日子。
虽然有官职在身,不过他们已经先请了假,先回洛州调整几日。
楚彻的身体虽然又好了一些,但到底是伤了根基,太医院说还要细细调理,多加休息。
政事大多交给了楚琰,由他继续监国。
他本来就沉稳,办事稳妥有手段,也会笼络人心,原先支持楚瑞的人大多投向他的阵营。
楚彻和曹皇后对他也很满意。
安紫苏和苏延卿私下议论,过了今年的万寿节,楚琰应该就会被立为太子,终于得偿所愿。
离京前一日,安紫苏和苏延卿去宫里向楚彻和曹皇后告别,许诺以后一定会回京看他们,也会勤快写信,和回报的公文一起让人送回皇宫。
离宫后,他们又去了苏府。
苏延卿婚后就住在公主府,加上离京交接繁忙,倒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苏府了。
苏问寒没让其他妾室或者庶子女露面,只和他们两人一起用膳说话。
虽然苏府的危机已经解决,但他受到的打击还是挺大,看起来比几个月前苍老了一些。
“刺史可谓是皇上在外的眼睛,你年轻,办事要各位谨慎。”苏问寒叮嘱道,“要懂得圆滑之术,这一点你要多向定安公主学习。”
安紫苏心里一哼,苏问寒这是拐着弯说她呢。
不过他们也要走了,没必要还嘴。
“我明白。”苏延卿答道,“苏珍珍的婚事定了吗?”
“定下来了。”苏问寒点头,“选了益州的一户清贵人家,和苏家有点远亲关系,治家很严格。婆婆和妯娌也都是知书达理之人,也会好好教她。”
安紫苏暗暗一想,益州在盛朝东南,离京城很远,看来苏问寒是要把苏珍珍打得越远越好。
而且婆婆和妯娌在,苏珍珍过去要是不学会收敛脾气,谨慎行事,有她的好果子吃。
父子俩本来就没什么话,说了一阵后苏延卿和安紫苏便起身告辞。
苏问寒送他们出去,在府门口终于忍不住道,“延卿,出去后多写家书报平安,也让我放心。”
“再说吧,有时间会写。”苏延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苏问寒脸色微微一变,这些天他也反省过多次,此时带上一些愧疚,“是我对不住你娘亲。”
“若是以往我没被冯氏蒙骗,她也不会那么早离世,你我父子之间,也不会如此生分。。。”
苏延卿只觉得好笑,他也真的笑了出来。
“父亲,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没做错,全是冯氏在背后挑拨?”
“如果你真的愿意对我娘好,愿意好好爱护她,就算你身边有一百个冯氏这样的人,我娘的悲剧也不会生。”
苏问寒脸上顿时挂不住,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安紫苏看到苏延卿眼里的冷意和怒火,伸手握住他的手。
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苏延卿看着她,眼里的冷意消融。
“对不起。。。”苏问寒呐呐开口,“延卿,你说得对,的确是我的错。”
“苏太傅,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安紫苏此时开口。
苏问寒哪敢反驳,“公主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