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梅酒真好喝。”
徐西桐没忍住,跟着轻轻抿了一口青梅酒,立刻不停地咳嗽,白酒劲太大了,有些烧喉咙,但苦味过去后舌尖有一丝回甘,甜甜的。
任东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温水推了过去。
“说起冰钓,我看你车后座带了两顶帐篷,我不管我明天要跟你一组,坐收渔翁之利。”孔武用对了一个成语,得意得不行。
任东不太在意地回道:“我都行。”
孔武见徐西桐跟任东再没说过话,想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笑着说:“西桐你要不跟我一组,一起占任爷便宜啊。”
“不了,”徐西桐轻声拒绝,“我想跟羽洁一起。”
“那我们三个一组好了。”陈松北弯唇说道。
任东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杯壁,没再说什么,他的眼睛瞥向那一杯未动过的温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们卡着点给陈羽洁过生日切蛋糕,大家玩游戏闹了好一阵才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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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桐起床披了件外套,轻手轻脚地去客厅找水喝。
北方的雪夜格外寂静,偶尔有积雪压弯树枝砸在地上的声音,穿插着野外动物的嚎叫声,此刻显得有些瘆人。
徐西桐一路摸索着墙壁走向客厅,昏暗的过道里,对面恰好走过来一个人,她与一道身影迎面相撞,眼看就要往前跌倒时,凭空伸出一只遒劲的手臂将她的手臂稳稳托住。
待人站稳后,任东收回手站在她面前,徐西桐看清来人后,眼睛瞥向墙壁的一个点,准备侧身侧肩离开。
“下午不是故意吼你。”任东抬手搓了一下脖子上的青筋,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徐西桐点头纠正道:“对,是凶我。”
“抱歉。”任东开口说。
徐西桐愣了一下,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任东喝多了酒,似乎有些醉意,看她的眼神与寻常不同,多了几分强势:
“这几天在躲我?”
徐西桐睁眼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圆圆的眼睛有点冷:
“不是你说的吗?别跟着你。”
两人的视线交汇,地上的南瓜灯散着暖色的光,阴影打在男生高挺的鼻梁上,他的表情有一丝自己都费解的迷茫。
“什么时候把围巾还给我?”徐西桐垂眼。
任东咽了咽喉咙:“回去。”
气氛彻底冷下来,谁也无话可说。
两人的对话本该就此结束,徐西桐走到一半回头,皱了一下鼻子,似在较劲,圆目微睁:
“说实话,我也讨厌你。”
原本是乌沉沉的阴天,因为她这句话,封存的空气慢慢流动起来,任东看着她生动的气呼呼模样,低头笑了一下。!
()nbsp;气氛降到冰点,没人敢说话,马也不敢应声。
陈松北这时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出声解围:“西桐,你是不是晕车,坐我这个位置吧,还可以看风景。”
车子停了下来,徐西桐跟陈松北换了位置,换好以后,她靠在车窗上,重新把白色耳机塞进耳朵里,一路看着外面的风景呆。
氛围相较之前更为僵持,车里原本还有几个人会开玩笑,这下大气也不敢出。
车子行驶一段时间后,终于到达,大家陆续下车,走向小院。
徐西桐脸色依然不太好,但比之前好了点,她挽着陈羽洁的手走向不远处的小院,很典型的北方院子,低矮宽阔,蓝色的屋顶,四四方方,门口立着一只穿着红色棉袄的肥猫。
任东是和孔武走在最后面,他打开后车箱,从里面拿东西,想起什么,看着不远处只留了个后脑勺的双马尾垂耳兔,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刚才吼她了吗?”
“吼了,”孔武伸手帮忙接东西,补了一句,“而且你在车上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怎么了?”
“没怎么。”任东走神道。
“你这啥玩意,花瓶啊?”孔武晃了一下,惊奇地说道,“这里面还有水!”
“先把你脑袋里的水晃出来,”任东叹了一口气,“这是酒。”
一行人走进门,小院儿有人出来帮忙接行李,院子前庭宽阔平整,东北角移植了一棵低矮的油松,中庭立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遮阳伞,周围摆着陈旧的小马扎。
大家都各自去安置休息,傍晚时分,一帮人围在一张长方桌上吃饭,不断有炖菜端上来,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泡,香气四溢。
众人有说有笑时,老板端了一大盘烙饼和一盘烤鸡上来,笑着说:“各位吃好喝啊,这是我送你们的。”
“哇,谢谢老板。”
“老板大
气。”不断有人吹捧道。
老板笑呵呵地拍了一下坐在旁边的任东,说道:“要谢你们就谢你们的同学,他酿的酒可是一绝,我难得跟着沾一回光。”
“牛啊,任爷你还会酿酒?”有人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