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下去”她低声呜咽,眼泪滑落脸颊“请你放过我好不好?”
这样还不够,杜凝心知肚明只要他们在同一块土地上,要彻底断绝关系是不可能的。
余泽望着她小脸低垂的姿态,瘦小的身躯看起来是那般的荏弱,胸口在升起了保护欲的同时,也扬起剧烈的疼痛,而这椎心的痛也让他清醒过来。
就算知道她一直爱着他,如今他也没资格要求与她重新开始,即使再不愿,他身边已有michelle了。
对了!为什么杜凝会知道他当年的醉话?难道——
倘若他猜测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两人可是彻头彻尾被设计了!
余泽抬手欲抚上她的脸庞,想请她给他一点时间弄清楚情况,然而手悬在半空数秒,最终还是放下来。现在他无论做什么,对她都是一种伤害,因此他只好按捺。
他缓缓地越过她身边,离开了工作室。
杜凝听着关门声,相信他们俩的生命从此不再有对方的位置。
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深邃的黑眸慢慢地被怒意占据,大掌蓦地紧握成拳,手里的照片立时皱成一团。
这是三天前离开杜凝的工作室后,他委托征信社调查的事。
虽然对方未能确定他的臆测,不过至少告诉他michelle根本没有怀孕,她到澳门出差时,几乎每一晚都出席大大小小的宴会,并且多次喝得烂醉如泥,如果真的怀孕了,还会如此胡来吗?
甚至在回来后,她仍不时跟同事到酒吧买醉,他手中紧握的便是她跟别人喝酒的照片。
所以说她怀孕根本是个幌子,目的是不要跟他分手。
可恶!
手机震动声响在安静的空间突兀地响起,也让余泽回过神来,他拿起手机,黑眸闪过一丝失落。
不是杜凝。
#x5c3d;#x7ba1;知道她不会打电话给他,可他就是没办法不去期待她会找他。
“timothy,什么事?”至少他跟她哥哥还是好朋友,要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情况应该不是那么困难吧。
“你知道tansy发生什么事吗?”timothy劈头就问。
余泽心里浮现一股不安。“怎么这样问?”
“她忽然辞去医院的工作,也卖掉房子,只跟我们交代一句要去外地走走之后便不见踪影,打电话给她也没接。”
“什么?连伯父伯母也不知道吗?”
为什么她要离开?为什么不多等他一段时间,他要搞清楚当初他们分手是怎么回事,她却已经离开了。
她怎么舍得放弃事业?
他对她的关心,真的沉重到让她宁愿割舍一切也要离去?
听见他的口气,timothy知道他也是现在才知道杜凝失踪。“她没有交代要去哪,才过了几天,我的担心可能是小题大作,只是她从不是会让人担心的人。不好意思,明知你公私两忙,我还拿tansy的事来烦你。”
“没关系,我也没能帮上什么。”余泽满心满脑都是杜凝,想起那晚她每一句话,心脏猛烈地抽搐。
难道她在那个时候已经决定了吗?从此不让他有再见到她的机会,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倾听他的心情了吗?
他再也没有机会送她艾菊吗?
再也没机会品尝她为他做的料理吗?
从此以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不会出现吗?
三年的时间她都可以撑下去,为什么偏偏不多等几天?
“要是tansy有跟你联络的话,记得”
不会了,她不可能再跟他说一句话了
余泽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答,只是机械式地结束电话。
全都是因为他,是他自以为是,要是当日他有勇气向杜凝求证,#x5c3d;#x7ba1;可能会受伤害,但至少能从她口中知道她是否真的不爱他,那么他们便不需浪费三年的时间,各自怀抱伤心失落,以笨拙的方式去关心对方,却也因为对方的关心而备感受伤。
怎么他就是胆怯得不愿意踏出求证的第一步?
害怕从她口中听见只是视他为哥哥的话,怕她为了日后不让彼此尴尬而逐渐疏远太多的害怕,令他不敢问,装作不知道,以为只要时日过去,他们就会回到往日的亲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真的可以假装从没听过她说的话。可是在他回避她的同时,她也做着同样的事,他们之间那道裂痕越来越大,为了不失去她,他只能退回那道界线后,唯有这样,他才能在她面前保持平静。
整整三年,他饱受相思之苦,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在得知michelle怀孕后消失,直到杜凝冲口而出他当年的赌气话时,他不由得想,该不会连三年前他听见的内容,都是有人故意误导他的吧?
这样的念头甫兴起,他便迫不及待的找征信社调查,只是尚未能确定,杜凝却消失了。
对她的思念是前所未有的,他几乎想直接去找她,告诉她,他这三年来没有一天是不爱她。
但是她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