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刘骸带着胡糊回到村子。
“胡糊,是这儿吗?”刘骸说着看向胡糊。
胡糊皱着眉,因为整个村子好似被大火焚烧过,许多房屋都只剩下一堆焦炭,还能看到零星的火星。
刘骸带着胡糊落下飞舟,行走在散着余热的村子,神识扫过,对着身后刘大等人使了个眼色。
刘大见状没有逗留,直接带着几人往一处山林飞去。
胡糊连忙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远处,有一老妇啼哭。
往前跑的胡糊停住了脚步,然后往哭声方向走去,便在转角的一座烧焦的房屋前,看到一个老妇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胡糊惊疑叫道:“表婶!”
老妇回过头来看到是熟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更大声了,哽咽道:“胡糊,强盗,好多强盗,他们屠了村子。”
胡糊也跟着大哭起来。
刘骸刚刚神识扫过,这个村子只剩下这个老妇了,其余的人都被屠杀或烧死,而这些死掉的人里,没有一个有太多的劳动力,想来能动的都是被矿区给强征了。
刚刚回头看向刘大他们,就是让他们去把土匪灭了,要不然附近这些没有壮年的村子将毫无反抗力,而这些竭泽而渔的土匪,只知道一扫而光,永绝后患,从来不会考虑以后的食物。
“表婶,我奶奶呢?你们有帮我照顾她吗?”胡糊焦急的问道。
“嘭~!”
尸体被高温炙烤,出了爆裂声。
刘骸转头看去,一具被烧得蜷缩黢黑的尸体,从爆裂的口子处不停的鼓着泡泡,出一股烤肉的味道和体内腐败气体的臭味。
“哇~!”
胡糊被熏得吐了出来。
而老妇好像已经习惯了,只是咳嗽了几声。
片刻,胡糊适应后,又问道:“表婶,我奶奶呢?”
老妇不语,低着头抚摸着自己孩子的脸颊。
胡糊蹲下身子,双手搭在老妇的肩膀上。“表婶,我们好歹是亲戚啊,你们没有帮我照看奶奶吗?”
老妇好似被戳中了痛处,一把推开胡糊,有些撕心裂肺道:“什么亲戚?你大伯娘都不管你奶奶,你还指望我一个表的来替你照看那老不死的?亲戚算个什么东西?值几口饭?”
“我告诉你吧,你走的当天,你的亲戚就瓜分了你家里的所有粮食,过后没有一个人去看她,早就死了!”
胡糊早已泪流满面,从地上爬起来,往自己家里跑去。
刘骸没有跟过去,而是看着眼前这老妇。
老妇刚刚情绪有些激动,加上是黑夜,没注意到刘骸,现在看着刘骸的穿着,好似不是一般人。
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胡糊榜上了什么达官贵人,自己刚刚说那些话怕是得罪了眼前之人。
想到这,老妇连忙放下孩子,然后匍匐在地,诚恳的说道:“这位大人,你带我走吧,我洗衣做饭都行,给口饭吃就可以。”
刘骸幽幽一叹,然后消失在了原地,当老妇再次抬头之时,刘骸已经不见了人影。
老妇先是一愣,随后无助的瘫坐在地上。
胡糊来到自己的的屋子前,屋子没有被烧毁,房门是半开着的,想来是有土匪检查过,用脚踢开门的时候回弹了,所以才是半开着的,漆黑的屋子没有任何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