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梁铮当然也不肯如此轻易地放过李含章。
他勾起嘴角:“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句尾上翘,藏着熟悉的促狭。
李含章浑然未觉,还像只懵懂又温软的小羊。
“什么事?”她好奇道。
梁铮没有立刻答话。
他将头埋向李含章云团似的鬓,鼻尖蹭上她柔润光洁的耳廓。
“想我往后……”
微沉的嗓音轻轻地扫过。
“该怎样伺候好你。”
伺候……好?
李含章的双颊倏然一热。
梁铮的气息滚烫极了,像飘在身上的火星,顷刻就烧软了她。
她抵着他的胸膛,却使不出力道。
于是小声骂他:“你混账。”
梁铮扬眉:“我可没说混账话。”
“好卿卿。”他轻笑,存着坏心逗她,“你想什么呢?”
遭人倒打一耙,李含章身躯打颤。
这、这坏家伙……
摆明了就是欺负她呢!
她自知讲不过梁铮,又不服不忿,只好抗议似地掐他的侧腰。
可她本就没什么劲儿,还隔着几层衣物。
细嫩的指往上头一揉,反而像要将结实的肌肉刮在手里。
梁铮闷哼一声。
李含章搂他搂得很严,淡香直往人鼻间蹿。
娇软的身子气呼呼地挨着,丰盈的、窄瘦的,都往他身前挤。
偏偏此刻,又来了极不老实的一下。
梁铮低头,看向李含章。
他眸光深沉,喉结也上下微滚。
小家伙还挺不识人间险恶。
男人的腰——这是能乱摸的地方吗?
李含章没搭理梁铮的注视,纤指仍软绵绵地攀在那儿。
她赧红着脸,指尖内收,似乎有再掐的意图。
趁着理智未熄,梁铮及时捉住那只小手。
“外头冷。”他喉头干紧,声音也低哑,“你先回北堂去。”
“我一会儿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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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北堂前,梁铮在浴斛里呆了许久。
他自将领家中归来,染了一身苦的药味,虽然无害,但闻久了总归令人难受。要与李含章共枕眠,必然先要洗得干干净净。
况且……他该翘的地方还翘个老高。
怕吓着李含章,得先冷下去。
梁铮是军营出身,几是在荤话里泡着长大。但他一门心思建功立业,对这事全不在乎,十年来始终茹素,顶多就是自行处理、胡乱交代。
好笑是,他从来自诩自制力上佳。
可如今对着李含章,倒是比从前积极很多。
梁铮换好寝衣,潦草地将擦干,就披上貉裘,往北堂走。
是夜已深,灯笼尽灭,将军府里静无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