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但这周家大爷唯一的儿子却对打仗提不上兴趣,早早地就开始混迹商场,倒也有了些名堂。看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大爷就把主意打到了二房那边。周家二房有三子,因着虞大夫人的缘故,跟着大爷在军打仗的,便是她所出的三少爷周子钰。
自从接到捷报,这周家里里外外都开始忙碌起来。按照惯例,一般都是由虞大夫人和兰嫂子一同c办。她俩本就是姑侄nv,这办起事来自然顺手。谁知这次王夫人突然提出要亲自给大爷接风洗尘,倒闹了个不大愉快。
说起这王夫人本在这周家就没些地位,周家大爷虽功名在外,但那脑袋终究是挂在脖子上的,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太想嫁进来。最终还是老太太找了个远亲,挑了个相貌清秀的姑娘。这王夫人本以为多年媳妇熬成婆,等娶了个媳妇就好了。谁知这媳妇是虞夫人的内侄nv,身份更是踩她一头。王夫人倒也可怜,丈夫出征在外,儿子不亲,儿媳也是个看人下菜的,日子颇为无聊。得知此次丈夫又得胜归来,王夫人觉得又有了机会。
这虞大夫人近来是头疼,她把小nv儿的病先放在一边,来置办这些,本就已经七七八八,这王夫人又来cha一脚。如果不是亲儿子出征。只是他说,赵青玉也不便问,两人皆未谈及家世背景。
回了屋,七虞还在看画本子,见到赵青玉回来,便合上了书,上了床,很快睡去。
赵青玉拥着七虞,也沉沉睡去。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不知燕王是否是伯乐,苏遂是否是千里马。
?燕州的盛夏是炎热的,暴雨来得又快又急,整个院子里都蓄满了水,却也使七虞凉爽了不少。
?“小姐,王爷说今日晚膳就不回来用了。”听琴给七虞披上了一件外衫。
?七虞今日破为烦躁,那赵青玉日日和那苏遂在一起谈天论地,早膳晚膳都不回来吃,以前瞧着那人烦,现在他不回来也烦,七虞都不知道自己是何心理,这两个大老爷们儿有那么多可谈的?七虞长嘘一口气,不去想那个讨厌鬼。
?赵青玉和苏遂可真是一见如故,尤其是苏遂对于整个局势的分析,让赵青玉佩服至极,唯一遗憾的是苏遂身t较弱,不能和他一起骑马s箭。
?今晚回屋,七虞破天荒地睡了,赵青玉还感觉有些奇怪,平时里都会在桌上留一盏灯等着的,“娘子,怎么了,身t不舒服?”。每次回屋赵青玉都最喜欢那种被等待的感觉,幽光点点却甚是安稳。
?七虞还在生气,但又觉得自己很是矫情,“嗯,头有些疼。”
?“我来疼疼你——”赵青玉轻轻地把手放在七虞的太yanx上,缓缓地r0u着,一时间七虞气也不知道如何发,心中还是有一gu暖流。
?“对了,今日收到一封信,说是你的妹妹要来燕州了。”七虞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背上。
?“嗯——应该是青婳吧,那丫头还记得来看看我们!”赵青玉也察觉到了七虞的小动作,欣喜之际还趁机占了个便宜,用x口去蹭她的小腹。
?两人又是厮磨了一会,趁着夜se说了许久的话,就熄了灯。
?赵青婳到燕州是半个月后了,燕州已入了秋,院子里的枫树早早地就变了红。
?赵青婳b七虞大,并且已为人妻为人母了,当她叫七虞嫂嫂的时候,七虞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七虞瞧着赵青婳,真觉得像画本子里出来的人,如果说方其华是一朵牡丹,富贵大气,赵青婳就是一朵莲花,清新脱俗,不失雅致。
?“我那小外甥怎么没来啊?”赵青玉很是喜欢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外甥。
?“路程太远了,承嗣担心小晔身t吃不消。”
?“李承嗣那小子——”七虞一个眼神看了过来,赵青玉便把话头给收住。
七虞和赵青婳很是投机,两人虽经历不同,但共同话题却颇多,说来说去,还是聊到了李承嗣的身上。
七虞对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很是感兴趣,“青婳,李公子和你是如何相识的啊?”
“哪有那么多儿nv情长啊,嫂嫂,他是新科状元,我又是待嫁的公主,一道圣旨,两人便成了夫妻。”话虽如此,但赵青婳的脸上却全是甜蜜,两个小小的梨涡很是显眼。
李承嗣出身不高,却一肚子的文章,年纪轻轻便是状元,娶了公主之后本不应该外放做官,可谁知他老母亲却早早过世,皇帝只得让他归乡守丧,赵青婳那时怀有身孕,却偏偏要跟着他回去,李承嗣很是感动,如此便是三年,后来又逢新皇登基,被外派到岭南做官,就连赵青玉大婚也未能到。赵青婳很是内疚,便不远万里来燕州,一是道歉二是道喜。
晚膳很是丰盛,觥筹交错间,七虞紧紧地看着苏遂,就担心他又给赵青玉敬酒,然后两人又去对影成四人,能把七虞给气si。
苏遂今日倒无如此心思,只因他又收到了一封密报,本yu跟燕王详谈,却看见那王妃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莫名。
去年新皇登基,整个朝廷来了次大换血,老臣纷纷请退,新的官吏还未能选拔,便出现了个新的权臣,御史大夫姜陆衡。
姜陆衡二十有七,十五岁便袭了他父亲的官,进了都察院,做事雷厉风行,后不断晋升,直至三公御史大夫。见过他的人皆说其城府颇深,为人又睚眦必报,宦海十余载,既不参与党争,又不接受贿赂,是权臣又是忠臣。
此时坐在家里下围棋的姜陆衡很是不屑,忠臣?这天下究竟姓赵还是姓周?他忠于的是这赵家还是周家?
“小童,你输了。”声音低沉,带着些笑意。
“叔父,说好让我这两步棋的!”七岁的小儿还很是稚气,嘟着这小嘴很是不高兴。
“小童,今日就到这了。”
男子站起身来,一身青袍,只称得他越发挺拔,狭长的丹凤眼满是算计。他走到书桌前,开始批阅公文,看着那棋盘,笑意更深,这盘棋可算是要铺好了。
那满脸不高兴的小儿生气地把棋子收好,又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门外已是深秋。
世间本无繁多事,我却随心要逍遥。
若是不见那少妇,不知青史留何名。
?七虞坐在桌前已经一个时辰了,面前的画本子一页都还未翻,今日晚膳之后,赵青玉果然被苏遂给叫了出去,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
?赵青玉和苏遂正在书房研究那封从建康传来的密信,信上写到:姜御史有二心,yu发g0ng变,灭外戚之风,正赵家之纲。
?苏遂倒笑,“我竟不知这姜陆衡还有这等忠君之情!他不是一向特立独行,不把这纲常1un1i放在眼里吗?”
?赵青玉不知如何是好,他很清楚这外戚指的是谁,自新皇登基,周太后把政,周乾又打了胜仗,这周家的势头是越来越旺。他倒是不屑于这g0ng廷内斗,只要这天下一天姓赵,他就无须担心。
?苏遂也知道赵青玉与这周家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燕王殿下的意思?”
?“此事无伤大雅,一个姜陆衡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燕王殿下,此言差矣,内不定何以治外?姜陆衡势单力薄不假,可这满朝文武都是些迂腐之夫,很有可能跟着他bg0ng,若是这场zb1an无法避免,最坏的结果就是四分五裂,到时候谈何国家一统?”
?“那苏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