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格根王子阻住了又要走出去的李治烽,开口道,“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格根与贺沫帖儿交换了个眼色,贺沫帖儿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重重地把杯子一放。
“沙那多。”贺沫帖儿沉声道,“巴图许诺了你什么”
“这与你们无关。”李治烽淡淡道,“我今天过来,不是想做生意谈条件。”
格根笑道“沙那多,如果你出手帮助巴图,我们就无法再当朋友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李治烽终于转身道。
成了,游淼心道,格根与贺沫帖儿终于再次考虑,与李治烽化敌为友的可能性。
“给我五天时间。”格根亲王道,“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这期间。”贺沫帖儿道,“你不可插手鞑靼内的任何事宜。”
李治烽稍一沉吟,而后点头道“可以,春猎之后,待见分晓。”
李治烽与游淼一离开营帐,两人都松了口气。
“这样行了”李治烽问道。
“回去说。”游淼小声道。
回到自己的帐篷后,游淼在帐中来回踱步,沉吟许
久,抬头朝李治烽道“格根一定被暂时麻痹了。但贺沫帖儿不一定。”
“他让我们不要插手。”李治烽道,“是你让我无论他开什么条件都答应的。”
“嗯”游淼点头,看着李治烽。他知道李治烽把承诺看得比生命还重,不会胡乱让他应承贺沫帖儿。
“所以。”李治烽眉头深锁道“明年一旦他们采取行动,我就不能出手。”
“当然知道。”游淼笑道,“你只是答应格根我不会插手,而不是我们。”
李治烽“”
游淼道“还有聂丹大哥在呢,放心吧。”
李治烽嗯了声,两人便吃了外面送来的水煮羊肉,在营帐里暂时睡下,明日不知道巴图如何安排,但游淼深知,此事还没有这么容易解决。贺沫帖儿的疑心也不可能这么快打消,因为他少问了一个人聂丹。
格根派一定还有防备,但无论如何,只要愿意出手就行。
这是一场奇异的平衡,格根与巴图都知道互相即将对自己不利,却都不作声,唯看春猎时所有人的反应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不亮,诸营就已有所动作了,外面嘈杂吵闹,兵士们来来去去,准备第一天春猎的武器,游淼与李治烽按照约好的,上马来到白狼山中段。巴图身后的各方鞑靼王公贵族与家兵,已填满了大半个山谷。
旗帜猎猎飞扬,近两万人参加了这场春猎,却井然有序,鸦雀无声,丝毫不显混乱。
游淼看着这景象,还是不得不佩服,鞑靼人能纵横塞外,非一朝一夕之事。
巴图意气风,以马鞭指向山谷,分众人令旗。
一名兵士传令,李治烽低声道“巴图召见我,你在这里等着。”
游淼嗯了声,周围都是巴图的亲信,应当没有关系。
身边有人纵马,与游淼擦身而过。
“我会保护你。”聂丹的声音道,“不管生什么事,都不要惊慌。”
游淼沉默颔,聂丹又离开,归入鞑靼人的队伍里,游淼心道聂丹当真是神通广大,万军从中来去自如还好自己不是什么卖国求荣的奸贼,不然聂丹真要下手收拾自己,几条命都不够,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就被他给暗杀了。
又一人
前来,游淼心中一凛,却是贺沫帖儿。
贺沫帖儿朝游淼笑了笑,游淼身边的侍卫们便已有警惕,游淼却道“不妨,让他过来。”
“听说你和沙那多在南朝做了不少事。”贺沫帖儿开门见山道,“不容易。”
游淼在马上朝贺沫帖儿拱手,笑道“将军明鉴,都是过去的事了。”
“为什么到北方来我不相信你能心甘情愿地舍弃南朝的功业。”贺沫帖儿道,“你的姐姐嫁给了你们的皇帝,你的老师是我们北朝最大的敌人。”
“伴君如伴虎。”游淼想也不想便答道,“将军当知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