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来到大夫人房中。
丰蝶舒正襟危坐,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快。
张嬷嬷福了福身子,迈着小碎步快步来到大夫人身边,小声耳语几句。
大夫人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张嬷嬷,眼中满是惊疑之色。
一旁的杨珍珠还在抽泣着。
她紧紧搅着鸳鸯刺绣手帕,心中烦闷的想:“二哥哥从来都没有对她亲近过,倾心他多年,终于熬到二哥哥叫自己妹妹的这一天了,多么重要的时刻啊,还有她送给二哥哥的话本子,那些个羞羞的场面,他一定认真看过了,却不成想碰见这么一个狐媚子,不刮花她的脸,丢进乱葬岗,决不罢休!”
更重要的是,顾仓寒这么多年,都以不近女色一心修道拒绝杨珍珠,现在房中放进去这么一个狐媚子,她心里不安。
除了她,没有人可以在二哥哥的书房之中自由行走。
云晓宁被俩个丫鬟拖着走进门。
她原本还是可以走路的,但是张嬷嬷偷偷给她递了眼色,叫她装死。
一来可以让杨珍珠消消气,二来可以让老夫人看看,侯府中的人都已经被这位晋贵女打成什么样子了。
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
侯府的丫鬟,无论什么身份,还不是随便一个杨家能够打成如此模样的。
云晓宁耷拉着脑袋,一副眼看着就要断气的模样进了屋。
杨珍珠见她被拖进门,心中的不满再次涌上来,激动地站起身。
“老夫人,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将我伤成这个样子!”
她手中还攥着那半颗牙,开口说话悲惨中又有些好笑,哪里见过如此狼狈的贵女小姐。
周围的丫鬟们忍不住捂住嘴,拼命的憋笑。
丰蝶舒淡淡扫过去一眼,见云晓宁浑身是血,脖颈处伤痕不轻,心中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她可不想得罪杨家,赶忙安慰道:“放心,我定会惩戒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杨珍珠见丰蝶舒有意包庇云晓宁。
急的直跳脚。
拉扯着丰蝶舒的衣袖吵嚷道:“不行,我要她死,要她死!”
丰蝶舒被扯了一个凛冽,眉头皱起。
这个晋的杨家贵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当众拉扯自己!
她脸上微冷下来,依旧淡淡道:“珍珠,她能在书房,也是我为了你好才放她进去的。”
杨珍珠不解,问道:“老夫人,这个狐媚子在二哥哥书房之中,怎是为了我好了?”
丰蝶舒耐心的解释道:“你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是头一次撮合你跟二哥儿,奈何他一心看破红尘,硬是要修道成仙,对于凡尘俗世一律不管,就算你再漂亮,又怎能说动他?”
“倒不如放这丫头在他房中,日日夜夜相伴,难免他不动了凡心,到时候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杨家千金的美貌在京都之中数一数二,就连着咱们的天子都无法抗拒,二哥儿又怎能受得了呢?”
杨珍珠乍一听很有道理,跟着点了点头。
“老夫人说的有道理。”
丰蝶舒折腾了半天,累了,见杨珍珠如此说,往后轻轻斜躺过去,靠在软垫子上。
刚喘一口气,又听见杨珍珠开口道:“可是老夫人,若二哥哥真的对他动了情,到时候抬了她的身份,再后悔可就晚了!”……
刚喘一口气,又听见杨珍珠开口道:“可是老夫人,若二哥哥真的对他动了情,到时候抬了她的身份,再后悔可就晚了!”
丰蝶舒微不可查的皱眉,心中嫌弃的想:“这个蠢货现在倒长了一颗脑袋,不然还以为她顶在脑袋上的是恭桶呢!”
“动了情也无妨,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此女子是我为了让二哥儿破戒,从怡红院抬回来的清官儿,哪里能抬到面上来,若以后有什么让你不痛快的,直接找一个由头,卖了便是。”
怡红院的女人都是卖了身子的,身契都在妈妈手中。
杨珍珠还是不放心,她着急的晃着丰蝶舒的衣袖,撒娇道:“老夫人,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她不仅仅想要顾仓寒妻子的名分,还要他整个人的心,都放在自己身上!
之前他一心修道,如今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丫头,哪日真的开了荤,第一个女人总会让他动情难忘。
她跟二哥哥成亲之后,随便卖了他的心上人,两个人定然离心离德。
那就想办法刮花那个狐媚子的脸,看她再怎么嚣张!
“老夫人,既然如此,我们便再给她七天的时间,若七天之后她还不能引诱二哥哥破戒,想必也是个无用的,便将这个狐媚子送给我,我来处理!”
她一想到云晓宁拿着自己送给二哥哥的话本子看到津津有味,心里就不舒服,一定要弄死她!
丰蝶舒揉揉头,扫了眼杨珍珠手中的长鞭,那鞭子上满是血迹。
又开口道:“珍珠啊,如今辰妃在宫中圣上宠爱,一言一行更要注意,切莫给辰妃带来不好的影响,只不过一个小小的贱婢罢了,又何必大动干戈。”
声音柔和之中带有一丝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