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低着头,看到葛丽云出来了,她低低地说,“明天我要在医院,麻烦你帮我把左左送去他们学校,至于顾博,他要去画班。”
“你的意思是?”乔东城欣喜若狂,点头,“交给我,这房子里谁也不会欺负他们,这点你放心就是了。”
顾暖没有理会他,心里却不舒服,乔东城,你现在的殷勤显得多么没必要,惘然徒劳的事情做多了想必也会乏,她不说,随他去,他不傻早晚会懂。
顾暖离开时没用他送,她不会较真的把两个最亲的亲人带出去流浪似的,倒不是真住不起酒店,大酒店在乔东城心中的概念或许是昂贵的总统套,顾暖又不是白痴,大街上中低档又隔音的便宜酒店多得是。
只是看到从来拗不过乔东城的葛丽云出来,在她儿子面前一声不敢吭,顾暖就决定让他们住下,这家凭什么顾博不能住?这家凭什么只属于乔东城母子?
刚上了出租车,顾暖手里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的名字:林唯唯
包养
林唯唯,挺好听的女人的名字。舒籛镧钔
响了几声,顾暖按照左琛交代的那么做,挂断了,准备打给左琛,告诉他。
“前面左拐去市医院。”顾暖告诉的士司机。
可是她刚要打给左琛,手指按上按键的时候,那个林唯唯再次打了过来,左琛这手机,除了红色挂断按键,随便按下去哪个按键都是可以接听电话,所以顾暖不小心接听了。
心跳加速,好像做错了事溴。
左琛是个各方面要求严谨的人,她是不是太马虎太不像样了……
顾暖是有考虑的,她一个女人在这样的深夜接了左琛的电话,想必对左琛影响不好,没准花边新闻一不小心就出来了。
把电话急忙挂断了,立刻拨了左琛的手机祷。
“咳咳,顾暖。”左琛接的很快。
“还咳嗽?按时吃药了么。”男人一般都很粗心大意吧,尤其左琛很忙。
左琛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别样磁性慵懒,“估计快好了。”
顾暖结结巴巴,“我想跟你说……刚才一个叫林唯唯的来了一个电话,我不小心给接了……”
接了……
左琛沉默,一直在沉默。
“你在听么?”顾暖问。
“说了什么……”左琛良久开口,语气有一丝慌张,掩藏太好,顾暖根本捕捉不到。
“没有说话,这个时间太晚了我怎么敢接你电话,况且是我不小心按错键子接的,我又给挂了。”顾暖说完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你打给她的时候,就说……是你不小心的。”
她似乎听到了左琛低低的笑声……
“不要笑。”
“我就说……是我养的小猫,刚出浴在我怀里不老实,爪子不小心踩上去挂断的。”
“……”
顾暖无语,平时一板一眼的左琛,竟然捉弄调戏她!!
“左琛,我今晚花了你二百块!”顾暖说。
“……”左琛沉默。
她缓缓的看着夜色又说,“忽然觉得,我花了你的钱,你的,你的钱给我花过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么?”她开心,觉得他们关系很近,跟用了多少钱无关,是他送给她的关心,她接受了,
左琛本是心一沉,听她这样雀跃的问,懂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喜欢我长得安全?”不丑,但也不是大美女,顶多五官端正没有少鼻子少眼睛,但也不出众,扔进茫茫人海街头转角,一转身也是会消失不见得这样一个普通身影。
“在你面前,任何事情好像都摆放处理的很清晰,好的坏的你都敢,有勇气摊开来去说去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只是短暂的相处过几次,我也有种错觉,好像我真的被繁忙的工作尘封已久,在你面前开封了。”左琛直白地说。
高兴时能大声的笑,沮丧时能大声的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顾暖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敢做有勇气去做,是不做不行啊,人太渴了,井水再远扁担再沉,也不能渴死总得去挑水吧。”她没他说的那么好,她自己知道
跟左琛聊了很久,到了医院。
还好左琛的外衣还挺厚的,袖子撩起来老高,透气不热,又不至于让风吹到背上的伤口。
看了一眼熟睡的母亲,顾暖半夜又回了家里。
在邻居家门外的脚垫下拿出家里的钥匙打开门,她们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顾暖看着满室的狼藉,悲从中来。
小心翼翼的开始打扫,蹲在地上捡起大的玻璃碎片,捡起八成新台灯的碎片时,顾暖浑身一凉,还能想起母亲冲到卧室抄起台灯摔出来的样子。
大碎片装在一个袋子里放在门口,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邻居这个点儿都睡熟了。
蹲在地上正整理时,顾暖忽然发现……
“你怎么来了?”顾暖诧异,不久前还在电话中跟她说话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
左琛没有说话,蹲下身去,把她抱进怀里,不敢用力,她的背有伤。
挂断她的电话,忽然想念的感觉折磨的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喝了一杯酒也睡不着,两天两夜,他没有睡过了,为的是早点赶回来见她,本以为两三天的出差,结果中途转去别的城市,来来回回七八天,第一次,有个牵挂在这儿。
开车在这样的深夜来,见她身上套着他的宽大男士衬衫,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蹲在地上整理东西,这股心疼又溢满了胸腔。
“你倒是找得到,也不怕扑了空。”顾暖想,他怎么都不打个电话就来了,倒是真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