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绿色眼眸将小小电梯厢的一切收入眼内,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作何鬼怪气息,他长手将姜故平揽出电梯,而女鬼只是巴巴地看着,眼中怨毒越发浓郁。
【我不会放过你的。】撂下一句狠话,那抹红影凭空消失。
姜故平松一口气:“它走了。”
该隐沉默,他低头看着怀里吓出一身冷汗的恋人,表情难得的严肃,隐含怒气。
姜故平想起来,自己不小心单独离开才撞上女鬼,还差点给摔成渣,当下也心虚,急忙认错:“对不起,我应该小心的。”
“我在气我自己。”该隐说,他抬手抚摸姜故平有些温润的眼角,长叹:“我应该时刻待在你身边。”
姜故平哑然,而后果心脏被感动的情绪塞满,虽然很清楚错在自己身上,而该隐不问因由的给自己开脱是一种盲目的行为,但他仍旧感觉好受多了。
“我以后也会注意,待在你视线范围内。”他低头反省。
该隐脸带宽容微笑,揽着姜故平上下其手:“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一秒打回原形的吸血鬼,被主人拍了一爪子,但是甜头是吃足了。
快件终于在该隐同行的情况下成功取到了,姜故平打开它,里头有一大沓资料,打开封面,首而竟然夹着余晓静的照片,他急忙翻阅那些资料,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份资料详细纪录了余晓静的一生甚至死后的情况,前面倒还好,余晓静一直被父母像小公主一样宠着,她还有一个得了血癌注定长不大的弟弟,那就是余晓文。
其实余晓静在自杀后并没有死,而是因为失血休克,脑部因供氧不足而受损,成了植物人。而她的死讯不过是一种掩饰,她被母亲带回苗寨,之后就音信全无,因为苗寨排外,侦探社并没有过多的资料。
而后是余晓文,他自从姐姐‘死’后,血癌竟然不药而愈,然后他的经纪人就出现在他的身边,一直与他形影不离。
余晓文是个大好人,资料大部分描述他的慈善行为,并且对小动物及其他人的爱心,而他的经纪人是个沉默的人,身世成迷,一切资料从出现在余晓文身边开始,就像凭空出现似的。
接着最让人不得不在意的是,大量关于余晓文粉丝自杀的新闻剪报,而且被红笔划起的重点部分,是关于自杀者的遗书都有提及到突然听到神的声音,认为自己的死亡可以令偶像幸福,所以愿意牺牲,那是一种献祭般疯狂行为。
本来这种事情只能怪自杀者想不开,叹一声可悲,只是联合余晓文及其经纪人的古怪之处,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不寒而粟。
反正,发生在余晓文身上的事情绝对不是奇迹,而余晓静又是怎么了呢?怎么会变成一只别人看不见,偏偏只有姜故平能看见的女鬼呢?
这其中,仿佛掩藏着一个惊天大阴谋,姜故平的脊背再次汗湿。
再者,这资料究竟是谁让查的,为什么又知道他们需要,并且隐藏在这份邮件背后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思呢?
反复翻阅手中资料,这个疑问压在众人心头上,直至姜故平看到一张发票,算是侦探社收钱后加同资料回匮给客户的,而付款人一方,是一家跨国大企业,而当他们上网查找这公司的资料时,立即就看到ceo一栏的名字,很熟悉——陈奕司。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迂回的手法,去将这份资料交到他们手上呢?又为什么故意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让他们知道幕后为他们提供资料的,其实是他?
难道身边有什么威胁到他,让他不能正大光明地帮助他们,只能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给他们提醒?
是什么呢?
姜故平只能想到,联系他们之间的五色石,可是再在有四颗石头都已经在他们手上,如果说每一颗石头都会牵联到他们五个人之一,那么姜故平曾经想过,黄石关系到陈真,白石关系到陈小佳,而最后的绿石关系到nce,那么他和陈奕司就应该是与桃源的碧赤二石关联上才对,陈奕司应该已经解脱。
姜故平觉得自己的脑袋转不过来了,他若有所觉地侧首看向该隐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后者则是表情难得的严肃。
“还记得吗?从桃源出来的,除了我们还有那些非人类。”
姜故平恍悟,而后手一抖,整沓资料摔在地上:“你是说,那些活死人在陈奕司身边?他怎么……怎么就不告诉我们?!”
明明之前在小区外遇见,那个ceo看起来神色如常的。
“人类那么脆弱,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就能够控制住,所以他怎么敢明目张胆跟你说些什么?”顿了顿,该隐难得露出一丝赏识:“不过他在人类当中算是聪明的了,拐弯抹角地提醒我们,显然是想要得到帮助,从中脱困。”
“那么这件事,也跟那些活死人有关咯?”姜故平想起那些凶猛的活死人,顿感压力大增:“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去苗寨了,太危险,至少等乔觅他们回来。”
“其实,我想告诉你。”始终沉默的薛思商突然开腔:“其实孟靖源和乔觅已经失踪许久,最近我才确认他们是被夏津带走了,你知道,他们如今是通过夏津的法器获得重生,他们虽然不会完全受控制,可也无法抵抗夏津。我没有能力对付夏津。”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该隐一眼。
姜故平早已经魂飞九霄,完全被这突然的消息吓呆了。
“又是夏津?”该隐眯起眼睛,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杀意,但他手下拍抚情人脊背的安抚动作绝对轻柔,他冷笑:“真想毁掉他。”
“……那是个半神,不容易对付,他暂时没有伤害孟靖源和乔觅,只是领在身边,不知道有什么阴谋。”顿了顿,薛思商又续道:“如果你能杀掉他倒好,他这个原主人消亡,他的法器就会可以由现时拥有者继承。”
该隐特别欣赏薛思商的强盗逻辑,够邪恶,可以加入暗黑界。
来不及再做更多交流,一通来电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响声来自姜故平的手机。
在这种特别时刻,即使那铃声是一首抒情小调,却也听得人头皮发麻,姜故平紧张万分,手心都出汗了,他掏出手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nce,不禁松一口气,接起来:“nce什么事?”
听筒另一端有几秒沉默,而后传来一声轻笑,让姜故平刚才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虽然只是一声笑,可是出自那个给他制造无数噩梦,留下可怕阴影的罪魁祸首,哪怕是一声笑,就算对方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他噎了噎干涩的喉咙,声音随情绪变化而微微沙哑:“夏……夏津?”
已经察觉到不妥的人们,闻言就瞪大眼睛盯住握紧手机肢体僵硬的姜故平,该隐甚至试图抢夺电话,被敏捷地闪了过去,才蹙紧眉心站在原地。
“呵,晚上好。”
“……”真想喷一句‘好你妹’可是姜故平没有那个胆色:“你怎么会用nce的手机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