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什么呢?
明知是一场梦。
为什么一场梦的虚幻威力如此惊人?能把一颗心撕碎。】
眼前的一切,都在催促向阳趁热吻中的人未能发现,尽早避开。但无论向阳如何努力,脚下就像生了根,死活拔不动半寸,就那么样的直挺挺,直愣愣僵硬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分开,再看着萧淮发现了他的存在。
萧淮的眼眸在发现向阳时闪过一抹光,意味不清。
向阳艰难的催动表情,扯出笑,用很轻很轻的语调问好,唯恐语调重了会将心碎裂的碎片震得更加粉碎,唯恐再度粉碎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音,叫人听到。
“萧先生早。”
问完好,对那位不知姓名,不知身份的混血美女微笑点头,得到美女嫣然一笑。尔后迈动奇迹般的已经可以动弹的双腿,走进电梯。面对操作板,距离萧淮他们很远。
电梯到达三十九层的过程里,没人再上来,电梯里也没人说话。或许有人说了,但向阳完全听不见。
向阳只是习惯性的低着头、缩着肩,驼着背,安静站立,头脑中一片死寂,仿佛丧失五感一般,感觉不到直插他后背的视线的滚烫,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在呼吸。
“叮——”
到达楼层的提示音响了,向阳还是一动不动。
“小向阳!熹明哥十分钟前就闻到你香喷喷的味道,然后一直守在这里等你,感动不?”张熹明过分热情的熊抱,将向阳抱出电梯,同时将向阳飘散的魂魄聚拢。
心碎了,向阳实在是冷,所以,没有拒绝温暖的怀抱,任由张熹明抱拥揩油。
“你前两天没来上班,熹明哥想你想得整个人都跟死了似的。你该养壮点,不然总是生病,熹明哥总是为了你害相思,茶不思饭不想,憔悴消瘦。”
“张熹明,原来这孩子是你的新伴儿。谢天谢地,你终于对萧死心了。”
“liz?你怎么……你和萧淮……”
若不是美女主动出声,恐怕张熹明的注意力依然定格在向阳身上,忽略周遭。
“我离婚了,要跟萧淮重归于好。”
“啪啦啦”向阳听到那些碎片再度破裂的声音,瞬间崩裂成粉屑。
“妈的,liz那个女人真是善变、自私又自以为是!萧淮要是跟她重归于好,我他妈唾弃他一辈子,跟他绝交!”
“向阳,你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她就是那个嫌弃萧淮沉闷无趣,甩了萧淮跟别人闪电结婚的女人。妈的,蜜月期间就被她堵到老公跟野女人上床,这才又觉得浪漫热情的男人靠不住,还是萧淮这种男人值得依靠,就闪电离婚回来吃萧淮这口回头草。她他妈当男人是轮胎?想换就换。萧淮眼瞎了,才跟这么一个贱货交往那么多年,真他妈替他不值。”
张熹明一回办公室就骂骂咧咧气不顺,抒发完一个回合,才发现向阳压根儿没在状况,俩眼发直不知道看哪儿。
“喂,向阳,听见我说话了么?”
“啊?呃……”
看向阳那副茫然的样子,张熹明就知道刚才那番牢骚全没进向阳的耳朵,无奈叹口气。
“怎么了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还不舒服?不舒服就请假回去休息,千万别硬撑。”
“没事,我很好,真的……我很好……谢谢张先生关心。”
向阳灿烂笑着,可是,在张熹明看来这笑容里蕴含着说不出的落寞,不由得,为向阳蹙起眉头。视线下移,最后停驻在向阳脖颈上未消散干净的紫色印记。
向阳很听话,上次萧淮说天冷,不让他再去天台吃饭,他就没有再上去过。换成每天坐在基本无人经过,备受冷落的楼道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