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这才明白,韶慕让她过来,是为了看这案子告破。
她走去他的旁边,瞧着那条墙缝:“我说他往里面扔,原是训练的一条狗。可大人你怎么知道有狗的?”
“是你说的。”韶慕嘴角一勾。
“我?”昭昭没记得自己提过什么狗。
韶慕瞅见她脸上疑惑,解释着:“你忘了包袱上的味道?”
昭昭眨下眼睛,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贼子故意把包袱留上气味儿,是为了让狗寻找辨认,难怪和臭肉一样。”
“是,”韶慕颔肯定,“估计他偷了财物之后,就会扔进隐秘处,事后平静了再来取出。”
“大人当真神机妙算。”昭昭奉承一声,“那,我也算为案子出力,可否有奖赏?”
她笑着,一双眼睛弯弯的可爱,里面染着清澈的光芒。
“容我想想。”韶慕皱看去前方,轻道了声,“时候不早了,不去上工?”
昭昭一看天色,道声糟糕,遂匆匆与韶慕道别,赶往香脂铺。
看她急忙慌的脚步离去,韶慕轻摇了下头。
。
这日,费应慈来了铺子,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来就去了二层的单间,那里点了炭盆。
也是挑着天好,费家才让她过来,毕竟身子骨弱,一点儿的病痛就得躺上段时日。
昭昭坐在桌边,正分着香料,房中热气熏得她昏昏欲睡,遂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她看费应慈在认真的研究着账本,不由联想到自己。她以前也觉得自己身子弱,可是并没有一见风就病倒,仔细想想好像就是单纯的体力不行。
“果然盈利多了,”费应慈笑,脸上几许虚弱,“昭昭你来之后,效果真明显。”
听到夸奖,昭昭来了精神,不知为何总是对这种好听的话很是受用,没失忆之前就这样吗?
“你付我工钱,应该的嘛。”她笑。
费应慈合上账本,双臂往桌上一搁,整个身子前倾:“不止,尤妈说不少人想要来买你做的香囊。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个昭昭也没想到,本就是随意送出来,想招个回头客,没想到香囊反而喧宾夺主起来。
“我就随意做的。”她没说自己失忆,韶慕叮嘱过她,这件事不能说出去,“不过若有客人想买,那咱们也没有有银子不挣的道理。”
不过对香料香气,她还真是喜欢,哪怕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她都能把材料说的一个不差。
费应慈一脸羡慕,道:“那我们也做香囊罢,昭昭你出手艺,我给你加工钱。”
昭昭看过去,看费应慈一脸单纯的样子,明白上来费致远为何对这个堂妹如此不放心。这还没开始计划,人就把银子先往外扔。
“你不用回去和家里商量?”她问。
“不用,”费应慈摇头,“这里就是我说的算。”
见此,昭昭点头称行,想着回头费致远过来,她与他说说。
见她答应,费应慈眉开眼笑,双手捧上瓷盏:“昭昭,听说现在来铺子里的还有年轻郎君?”
这个不消说,定然是冲着铺中的这位美人儿来的,毕竟用香脂的男子能有几个?每逢这样,尤妈就把昭昭推上二楼,自己是招待,护着人紧紧地。
待到晌午过后,费家的人来接费应慈回去。
一日过去,昭昭从香脂铺离开,准备回去。
才走到街口便看见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抱臂站在路边,一张刚毅的脸。
“冯越?”昭昭走过去,往人前一站。
天朦胧暗,冯越低头看着娇瘦的女子:“刚办完差事,准备回府。”
说完,他看昭昭一眼,大有顺道捎带着她的意思。
昭昭不在意,笑着跟上,说着白日里铺子中的事儿。
起先冯越一副若无其事,渐渐地就会往身旁人看,想知道后面生了什么。
等走到韶府时,大门处刚好点了灯,恰巧韶慕同时回来,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
“昭昭你过来。”韶慕朝昭昭看过来。
昭昭会意,小跑着过去,站到他身旁:“表哥,今日下值这么早?”
“咳咳……”韶慕不由咳了两声,神情自若的抬手往唇边一搁,“嗯。”
好似自他给她安排了身份之后,这是她第二次称呼他表哥,莫名的,还有些别样的不自在。
他看着她,一张绝美的笑靥漾开,恰似牡丹园中最盛放的那一朵。
“有件事跟你说。”韶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