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陈大哥来找她,她本来还很高兴,却没想到被一通责备,她本来被打的全身就难受,还被陈大哥埋怨,心中的怨恨就更深了。
都的因为姜婉,若不是她,自己不会被打,更不会被陈大哥讨厌。
明明都是姜家的姑娘,凭什么姜婉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却一无所有。
她垂下脑袋,却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偷偷摸摸的在人群里穿梭。
姜大花眸光一闪,在男人靠近时大声说:“奶奶,爹,三叔和大妹身上带那么多钱,会不会很危险啊,他们刚刚才进城,到粮铺还有一段路吧。”
“哼!丢了也是活该,我看他到时候怎么交代。”姜老大恨恨道。
贼眉鼠眼的男人听到钱就竖起了耳朵,这时候抬头往城门看了眼,像只看见肉骨头的野狗,一猫腰就跑走了。
姜大花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觉得无比畅快。
她过的不好,姜婉也别想好。
另一边的姜婉已经跟着姜忘之进了城门。
城门不算高,也不够宏伟,却依然给姜婉一种穿越时间的震撼之感。
脚下石板铺的路被车轮压的凹凸不平,却又无比光滑。
一行人直奔粮铺,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不仅是从外地过来的流民,很多本地人听到消息也出来买粮,生怕粮价还会不断的涨。
前年收成不错,一斗陈米只要三文钱,去岁大旱,陈米涨到五文,新米六文。
等他们从村子逃荒时,陈米已经涨到十文钱一升。
姜忘之上前问小二:“陈米的价格现在的多少?”
小二正在给人装米,头也不抬的说:“那边,陈米十五文一升,一百五十文一斗,新米二十文一升,二百文一斗。”
姜婉直接走到放着白米和白面的地方,双眼亮晶晶的问:“大米和白面的价格呢?”
小二终于赏了个眼神道:“白米和白面都是三十八文一升。”
后面的里正和村人闻言,皆是倒吸了口冷气。
三十八文才买一升,都不够一家人吃一天的,什么家庭经得起这样吃啊!
“怎会涨了这么多,村里人一年到头都存不到一两银子,谁家经得起那么吃啊!”里正唉声叹气。
“先买一些,我们路上再想想办法。”姜忘之面色也很是沉重。
就算把家里的所有钱都买粮,那又能支撑多久,到了新地方还要安家置业,不然同样是饿死的下场。
姜婉对古代的计量单位其实不是很懂,她也不知道一升具体是多少斤,但看起来真的很少。
农村人买粮食基本上都是伦升买,再多的话就是伦斗,这大概就是升斗小民的由来吧。
十升是一斗,十斗是一石。
姜忘之把委托买粮食人家先买了,装成一个个小袋子再放到牛车上,每次袋子里装的都不多,姜婉帮忙装货的时候掂了颠,感觉一升跟一斤的重量也差不多。
这样她心中也大概有了概念。
轮到自己家时,姜忘之买了二斗陈米和两斗陈面,这一下子六百文就出去了。
姜忘之还想买点糠和麸皮,却见闺女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米和白面,小脸上全都是渴望。
姜忘之一颗老父亲的心顿时心疼到不行,闺女只是想吃细粮而已,这一点小心愿她却都满足不了。
他立马走上前说:“小二,再来一升白米一升白面。”
姜忘之和魏卿安都是不愿意委屈孩子的人,就算自己少吃点,也不想孩子吃苦。
姜婉却拦住了爱女心切的老父亲:“爹,你只有八百文钱,我们还要买盐巴和针线。”
姜忘之想了想只好放弃了,他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既欣慰孩子长大了,又心疼她的懂事。
一两食盐一两金。
社会秩序越乱的时候盐价起伏就越大,等里正他们也买完粮食后,众人又一起去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