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容镇是靠海的,这条河说是河,其实是江的一个支流,水流量很大,非常湍急的。
河上没有桥,只有几艘破驳船连在一起,给村民们过桥。
河流两岸有一些田地,还有几艘破渔船靠在岸边,上面晒着残破不堪的渔网。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地里的农作物,却很少,也没有多少村民在地里忙碌,景象看起来破败不堪。
祁佟伟把车停下,问纪明宪道。
“纪书记,您来过这里吗?”
纪明宪呵呵一笑,摇头道。
“小祁啊,你以为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干部。”
“修这座浮桥的时候,县里还来人表彰了,这里,我几年前就来过了。”
祁佟伟摇头道。
“纪书记,今天我让你看看,几年前您没看到的东西。”
说完,祁佟伟直接吼了一嗓子。
“乡亲们,纪书记亲自来看望大家啦。”
这一嗓子,瞬间让地里劳作的农民都支起了腰,还从房子里喊出了不少人来。
有人认得祁佟伟,叫道。
“是镇上新来的祁副所长。”
也有认得纪明宪的,叫道。
“是纪书记也来了。”
祁佟伟挥动双手,大吼道。
“乡亲们,纪书记来体察民情了。”
“你们把上次,对我说的事情,再对纪书记说一遍。”
瞬间,呼啦啦的突然围上来一百多人,围着纪明宪诉说,乱哄哄的,纪明宪根本就听不清楚。
他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好喊道。
“乡亲们,不要慌,有什么要说的,一个个说。’祁佟伟出来主持秩序道。
“你们不要慌,只要把上次我来了解案情时,说过的东西,都对纪书记说一遍就可以。”
只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颤颤巍巍的分开人群上来,握住纪明宪的手。
“纪书记啊,终于看到您了,祁副所长没骗我们,青天大老爷下来看我们了。”
祁佟伟上次来了解案情时,已经见过这些人了,介绍道。
“这是陆家村的族长,我们都叫他陆老太爷。”
纪明宪连忙道。
“老人家,你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
陆老太爷颤巍巍地道。
“纪书记,你能不能派人,把这个浮桥给拆了啊。”
纪明宪吃了一惊。
“拆桥,为什么拆桥,这个桥不好吗?”
陆家村的情况,纪明宪其实是听过的,这里包括河对面,大概有六七个自然村。
以前没有桥的时候,村民要绕行几里路,才能到河的对面去。
现在有了桥,那就方便多了,这桥,还是杜洋给修的呢,当时县里的报纸,还夸了杜洋一顿,说他是“葛容首善。”
陆老太爷听纪明宪这么说,都快哭了,喘气道。
“纪书记,您是不知道啊,这个桥,它把江水给隔断了啊。”
“江水冲刷到这里,被隔断后,就会卷起大量的泥沙。”
“泥沙再冲到我们的田地里,田地都废了啊,根本长不出农作物来。”
“这不是为了我们通行方便,是为了杜洋采砂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