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君进贺氏实习,年前贺嘉钰考察的那个小项目交给他带组去做,至于贺嘉钰,就暂且不要在公司露面了。
老爷子叫他暂且去贺氏慈善基金会里打打杂,做点实事好好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老爷子说完之后,桌上一众人的脸色两极分化的更明显了。
贺清月和二夫人都极力忍耐,还是克制不住情绪外露,一个愤怒不满,一个欢喜激动。
“爸,贺长君半点儿经验没有,你让他直接带组做项目,是不是太草率了?”贺清月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道。
老爷子没回她,只问贺长君,“你觉得自己能独立带队做项目吗?”
贺长君扶了扶眼镜框,“我会努力做好的。”
他语气平静谦逊,表情里却透着股张狂傲气,到底还只有十八岁,伪装的功夫还没有炉火纯青。
老爷子对他这样自信的态度很是高兴,大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大笑道,“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儿子!”
贺清月脸色很难看,筷子往桌上一摔,怒火逐渐吞没理智。
单说对贺嘉钰的安排,贺清月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可以接受的,老爷子一片苦心她看得清楚,可让贺长君进公司,还抢了贺嘉钰的项目,这就让贺清月不能忍了。
老爷子看她一眼,站起身,撂下一句,“你跟我来书房。”
贺清月站起身跟着他离席,饭桌上静下来,气氛有些凝滞。
贺长君看了眼贺嘉钰,继而将视线转移到贺寂舟身上,微笑,“寂舟,以后就得请你多多指教了。”
贺寂舟挽起袖子盛汤,淡笑回应,“自然,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俩人把叔友侄恭演的很到位,把贺嘉钰烦的不行,张口想呛声,忽听江允说,“我吃好了。”
她放下筷子,拿起面前的热毛巾擦了擦嘴角,起身准备回楼上。
“等会儿我。”贺嘉钰抓住她的手腕,“我跟你一块……”
话音未落,忽地一只白瓷碗带着热肉汤泼到胸口,贺嘉钰蹭地跳起来,白瓷碗从双腿滚落在地上,接着便“嘭”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贺嘉钰左手捏起贴身的衣料抖了抖,右手-手忙脚乱拿了毛巾去擦外套。
蓝外套吸了油汤,一大片深黑,贺嘉钰气的不行,怒视贺寂舟。
“抱歉,碗太烫了,没拿住,回头我赔给你衣服”贺寂舟气定神闲,也拿毛巾擦了擦手,撩起眼皮子看了江允一眼。
四目相对。
江允淡淡转开目光。
……
书房里,父女俩不可避免大吵一架,最后贺清月黑着脸冲出老爷子的书房。
客厅人已经散了,只剩下程青来坐在沙上等她。
“爸做的决定一向不容人置喙,你非要跟他争什么呢,只能招一场气,他想让长君去公司就长君去好了,不就是一个小实习,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青来放下手里的书,走过来宽慰她。
贺清月紧紧拧着眉,“你懂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二房那几个就是一窝贼,逮着机会就要咬你一口,我千防万防这不还是被他们钻了空子。”
程青来仍旧不以为意,“一个小孩子能成什么气候?贺长泽也是个没有心思的,再说了,爸跟你外公面前过誓,说的死死的,以后这贺氏只会由咱们这房继承,我觉得你担心的委实多余。”
“可我外公已经死了。”贺清月哼一声,“小心提防总是不错,知人知面不知心。”
男人尤不可信。
贺清月从来不相信誓言那一套,哪个男人婚礼上誓的不情真意切,后来出轨离婚的还不是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