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就被他救了,现在吃的又肥又圆。
“喵”橘猫贴着梁睿哲的裤腿蹭了蹭,梁睿哲看了一眼客厅拐角大号的猫碗,里面他走时留的猫粮已经吃完了,橘猫还在不停蹭着他,喵喵叫个不停,梁睿哲用脚把它轻轻推到一边,“等会再喂你。”
刚好有个空房间可以给沈郁睡,他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将还在沉睡的沈郁抱到了床上,替他掖了掖被子便出去了。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在网上布寻找沈郁家人的信息,依旧没什么回音,警方那边也没联系自己。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的家人,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下午还有个活,梁睿哲有那么一瞬间是对生活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可是眼下多了个沈郁,他想趁着自己还没死,至少先帮他找找家人,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他也没办法了。
梁睿哲在客厅餐桌上留了做好的饭,又把橘猫碗里添满了猫粮,换上干净的水,他把猫放在阳台挠了挠它的下巴,“不许到屋子里乱跑,他眼睛看不见,要是醒了你会吓到他的。”
橘猫吃饱喝足,眯着眼出咕噜噜的声音。
梁睿哲站起身关上阳台门,只留了小缝透气,猫应该跑不出来。
他家这个橘猫很粘人,不管是陌生人还是熟悉的,它都不怕,只要有人来他家,他都会贴过去蹭人家。
梁睿哲着急出门,他得下午四五点才回来。
走时梁睿哲担心家里门开着不安全,便从外面锁住了。
他走后不久,沈郁从悠长的梦中醒来,他有些恍惚,这段时间他清醒的时间很少,总是被注射镇定剂陷入沉沉的安睡中,他想睁开眼,可眼上好像有什么系住了,他抬手将绷带扯下来,没了绷带的遮挡,强烈的光线刺的他眼睛一痛,忙用手遮住双眼。
缓了一会,等那阵刺痛渐渐消失,沈郁才小心翼翼放下手,视线有些不对,右眼瞳孔是无法聚焦的,所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而另一只左眼,虹膜像是被一层白茫茫的东西盖住了,他无法看清事物,只能依稀看到些许模糊的轮廓。
他看不到东西,便屏气凝神仔细听,周围没有任何人的声音,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突然想到什么,他表情变得紧张,然后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
没有焦距的瞳孔微微瞪大,他的宝宝,他感受不到宝宝的存在了。
沈郁突然了疯了一样,拼命抚摸小腹,那里空空荡荡,怀孕的oga可以感知到腹中孩子,这是他们的母性本能,沈郁天生缺陷,他是在怀过乐乐以后才知道的这个常识。
而现在,他感知不到任何宝宝的存在。
那些痛苦的回忆,骤然侵袭沈郁的大脑,他痛苦地抱着头,拼命撕扯自己头,喉咙里出悲痛绝望地呜咽声,眼泪从失焦的眼眶里大颗大颗滚落。
宝宝没了。
他的第二个宝宝又死了。
“呜”这个认知让沈郁无法接受,那些让他恐惧的回忆也越来越清晰。
回忆里,他看到了顾英羿绝情的背影,那个人头也不回的把他和宝宝丢给那些人走了。
然后那些人对他做了好多让他害怕的事,他拼命的喊着顾英羿的名字,却眼睁睁看着大门被关上,顾英羿的身影从他眼里消失。
顾英羿,顾英羿。
这个名字如同凌迟一样,把沈郁的心割的遍体鳞伤,他太疼了,也太恨了,快要崩溃的情绪要把沈郁的脑袋挤到爆炸,他终于压抑不住,喉咙里出一声泄的,悲恸破音的哭喊。
“啊”
这一声长长的绝望的呐喊把他肺腔里空气消耗殆尽,沈郁脱力地伏在地上,身体抖,一直战栗不止,最后趴在地上哭到昏了过去。
他在地上一直趴着昏了很久,等他醒来从地上爬起来时,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正常,很茫然,也很懵懂,就像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白纸。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现看不见东西后,他还伸手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见,他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害怕,对失去光明的恐惧让他胡乱摸着手边的东西。
宝宝,他的宝宝呢。
他摸到柜子,扶着爬了起来,然后又在床上摸到了枕头,他把枕头当成孩子,欣喜地抱在怀里,脸颊贴在枕头上,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轻轻拍着枕头,像哄小婴儿一样慢慢晃着,“宝宝乖,乖哦。”
可是看不清东西让他刚站起来没走两步就又被被床边的床头柜绊倒了,他为了护住怀里的“孩子”,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很疼,但他顾不得自己,忙拍着枕头哄“宝宝不怕,宝宝不怕。”
他重新摸索着又站起身,好像有什么执念似的,艰难地往门口走去。
一个近乎失明的人,又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沈郁在小小的卧室里打转无数次摸了半天才找到房门出去。
记忆中好似有大块空白,他想不起来那片空白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只知道他一想,头就像裂开一样疼。
他什么都不记得,却固执本能地寻找离开这里的地方,好像他必须得一直逃一直逃,千万不能停,停下来他和宝宝就会被坏人抓住的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支撑着他行动。
跌倒无数次才打开卧室门到了客厅,他扶着墙,一点一点小心挪动脚步。
沈郁有些饿了,他闻到有淡淡的饭菜香味,嘴里口水分泌,他吞了口唾液,肚子咕噜噜叫起来,他顺着香味来到餐桌前,手在桌子上摸,摸到被盖住的饭菜,连筷子都没拿,饿急了,也怕有人会来打他,一只手抱着枕头,另一只直接用手抓着拼命往嘴里塞。
脸颊塞的鼓鼓的,手上和脸上沾了油,他吃的毫无形象,身上也被弄的脏兮兮的。
吃完饭,沈郁又开始在屋子里摸索,他想要出去,可是看不见,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像个不知道累的陀螺,一下不停歇,期间还碰倒了不少东西,桌子上的花瓶,茶几上的杯子,还有餐桌上的碗,玻璃碴子碎了一地,沈郁没穿鞋,踩到碎玻璃他就会本能疼地躲开,结果他看不见,又不知道地上哪里有玻璃哪里没有,越躲踩的越多,到后来两只脚都被玻璃扎的血淋淋的。
梁睿哲回来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
只见不大的客厅里能碎的东西几乎都被砸碎了,翻墙倒柜一片狼藉,梁睿哲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遭贼了,可是他走的时候明明把门锁了,回来门也完好无损。
地上的碎玻璃混着没凝固的血,看到血,想到家里还有个人,梁睿哲心下一惊,立刻往沈郁所在的房间大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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