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哦。”他答,“我和你的及川前辈、岩泉前辈——嗯,算是幼驯染吧?”
“诶?”影山飞雄睁大了眼,“但……”从没见过你。
九重鹰猜到了:“因为我几年前就离开宫城去了东京。”他一耸肩,“当时彻还很生气。”丝毫不提是因为他的不告而别,“那家伙生气起来可是难搞的很。”
影山飞雄感同身受的抖了抖。要说及川彻的恶劣程度,他绝对有一票发言权。
“现在你要回来了吗?”
他一贯直来直往,此时也问的耿直。
九重鹰坦然地肯定:“嗯。”
影山飞雄看不懂他目光中流露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于是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
…………
“彻。”他轻呼了口气,“那个约定——我想了想,还是不要继续了吧?”
及川彻不发一言,沉默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说出惊人之语的人偏偏还饶有兴趣的笑,“为什么表情这么难看?”
“……为什么是白鸟泽?”
——只有这个。
白鸟泽有什么好的?
——只有这个无法接受。
及川彻一直是笑着的,但他现在发现自己的嘴角像是坠了千斤重一样落了下去。以往故意黏黏糊糊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暖色的瞳孔微微缩紧。他想,为什么啊?是因为我一直在输吗?是因为我一直没完成约定吗?
可最开始不是你先离开的么?
你说过你会一直等下去的。
这算什么?
及川彻还记得。由一截耳机线连接的两边,那时他有过同样的问题。只不过那时的心境和现在完全不同——人会变得这么快吗?他忍不住刻薄的质疑。
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及
川彻。
他的脑海中浮现过牛岛若利那张可恶的脸,假想敌的存在就只有这时能派上点用场。想想他的邀请,想想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可恶!更生气了!
虽然更生气,但将负面情绪一股脑的堆积到对方身上,被他念着的名字就像是个靶子把他所有激烈的情绪吸收后,及川彻反而冷静下来。
……等等。
太怪了。
即使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面过,及川彻也敢肯定,如果真的是最坏的那个猜测,那眼前的人不该如此放松。脸虽然没什么大的表情变化,但仔细看去,能发现他嘴角绷得紧。这种表情,更像是——在憋笑?
他瞪着九重鹰的同时,后者也在若有若无的观察他。就这么对峙了半晌,九重鹰放弃般叹了口气,伸手将信封递了出去。
及川彻没接。
“彻没怎么变。”九重鹰感叹似的说,“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毁约吗?”
及川彻嘴硬:“我又不在乎。”
“……但你刚刚明明在生气。”
及川彻气笑,“你知道?”
大方承认:“是啊。”
他最讨厌对方这不合时宜的坦然,不情不愿,“……毁约,是什么意思?”
九重鹰顿了顿,“我等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忍不住,不想就这么继续看着。”他轻轻的重复一遍,“我不要看着你们了。”
他想起很久之前看到过的星星,震撼、恍惚,美丽而热烈的启明星。它不应该被埋没于黑夜——及川彻也是,不应该被困于阴影。
“我想和你们并肩。”
及川彻想,自己的表情一定太扭曲了,才会让眼前的人憋不住大笑起来,眉梢挑起的是一片揶揄笑意。
“被我吓到了?”九重鹰故意说,将那信封塞进及川彻手里。后者低头,瞪着角落里写着的校名——不是什么白鸟泽,而是青叶城西。
他抬头看向恶劣的家伙,对方还在解释:“白鸟泽的考试其实我也过了——不过我来这边主要是想看看那位牛岛君。”
“我真的很好奇能把阿彻和阿一打爆的人是什么牛鬼蛇神——”他摸摸下巴,“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嘛。”听起来还挺失望。
心情复杂,大起大落,四肢缓缓被注入血液,终于能够从僵硬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及川彻咬着牙,恨不得把九重鹰的头敲开看看里面藏的都是什么东西。不过果然最先要做的,还是反驳他的最后一句话:“我才没有被他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