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君猝然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柳家的柳香君,其他事呢?”
“略有耳闻。”
“抱歉,我欺骗你了……骗了你很多。”
“无妨,我也骗了你。”
“回家后,定然会被家里人严防死守,不让我再踏出家门半步。至于拜师赵先生,更无从谈起。”
“嗯,我明白。”
“你为什么总是在笑!不感到伤心吗?!”余光观察沈鲤神色的柳香君,顿时怒火中烧。
少年郎笑意更甚,“我以为此地女子皆温婉柔顺,没想到香君却是豪爽性子。”
“从小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谁也会被惯成我这性子!放我下来,旁边那间店铺就是我家的。”
沈鲤先下马,搀扶柳香君。
她落泪道:“很快我就会嫁作他人妇。”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少年郎平静道。
“你……算我瞎了眼!”
转身走进店铺,亮明身份,店铺掌柜、小厮如临大敌般前后左右伺候,等她回头,那匹马仍然停在店铺前,不见潇洒英俊少年郎。
柳香君喃喃道:“其实我也是温婉柔顺性子,既然再见已难,想令我在你心中,多上几分色彩。”
街巷行人挤满少年郎视线,难怪开禧城繁华名闻天下,单单是声声入耳的各种叫卖,就让少年郎感到贩夫走卒尽有三朝烟火气。
赵先生居住在平宁巷,打听好多个人,才知他进错了城门,此街离平宁巷,尚有不短路程。
既来之则安之,干脆走街串巷,好好体会这南吴京城。
外地而来的商旅,介绍货物物美价廉,奴仆拉着货车,沿街陪笑脸。
店铺林立,其中酒楼小厮站在街中,吆喝着自家饭菜无异于天上龙肝凤髓。
沈鲤混进一家绸缎铺,询问有没有现成的衣服。
不愧是开禧城,花了仅剩的银两,少年郎丢掉旧衣物,穿着好似富家公子哥的绸缎衣袍,右手一甩打开店家赠送画着山水的折扇,霎时一个风度翩翩、俊逸飘然少年郎跃然出现。
拦下行人,沈鲤笑着开口:“请问醉春楼在哪?”
“醉春楼?公子想去醉春楼花费?”
“正是。”沈鲤鼓着胸膛,自信满满道。
一看这气质,行人马上晓得,此少年,真是外地来京的富家公子哥,随即堆笑:“不如这样,在下领公子去醉春楼。”
“哦?也好。”
整个开禧城百姓都知道,醉春楼大方的很,无论是谁引荐外地贵客,奉送一笔可观银钱道谢。
足足走了接近两个时辰,沈鲤才看见引得大人物神魂颠倒的醉春楼。
门前贵客似江水之鲫。
迎来送往的小厮嗓门极大,碰见眼熟贵客,极热情亲自领人进楼。
更有莺莺燕燕浓妆艳抹女子,随小厮一同迎客,好不容易见到恩客前来,或欢天喜地或楚楚可怜贴至恩客怀中……
“公子,这便是天下独一份的醉春楼!”
“哎,公子?公子你去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