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乔气都还没缓过来,开口还来不及说话,就先剧烈地咳了起来。
他被误入气管的口水呛到了。
「干伊娘,名咧?怎麽没有绣名字?」示意将他扑倒的鸡窝头把人翻过来,不良头头又是一句国骂,「啊哩系扫贺啊未(你是嗽好了没)?」
(11鲜币)042[侄攻叔受,年上]杨斯捷拖人下水的计画
042
夏冬两季的制服上衣与外套,明子乔都托图奶奶拿去绣好了,独就这件漏在晒衣架上,他今天还因为没注意,抓了这件就穿来给站在校门口的教官看见了,被念了顿屡劝不听不说,还被记了他在这个学校的第一个缺点。
「薛兴豪,你最好,不要动他。」被不良仔反押一臂扔过来,捂著肚子跪在明子乔身旁的杨斯捷一脸忍痛的模样,「他是,大麻烦,你惹不起。」
「哦?」杨斯捷的提醒,让不良仔的头头薛兴豪乾脆蹲下来,以指捏住明子乔的下巴左乔右转的看,「他什麽来头?」
「你不知道吗?他是……」
杨斯捷说到一半,一个想法同时飞快跳进他的脑海,让他眼神一个飘忽,一个也许能转移这帮人纠缠林志清加入帮派的新主意,迅速的形成了。
「我那班的,这学期才刚,从北部,转过来的侨生,家里,应该很有钱。」最後一句杨斯捷是猜的,他是从明子乔低调但质好的穿著,朴素但价昂的手表上看出来的。
「哦?叫虾米名?」有钱的侨生?这可是上佳的肥羊啊,薛兴豪放开手亲自搜明子乔的身,从後裤袋抽出了皮夹,「干,才几百块,怎麽都是卡?」
薛兴豪参加的帮派不大,能给他的所费根本衬不上他小组长的职位,他跟这一票小弟们的花销,多数还是要靠替帮里贩毒的抽成以及同侪间的敲诈而来。
「咳咳!放、开我!卡,咳,不能丢,还给我!」看见薛兴豪抽走那些纸钞嫌不够,还将信用卡抽出来夹在指间看一张扔一张,明子乔又气又紧张,敏感的呼吸道尚未恢复又急著说话,呛咳自然不容易停下来。
「也没有学生证?」学生证其实已经办好了,只是明子乔没有随身携带,将它放在书包里,「喂,怎麽没有金融卡?」
谁说没有,那几张信用卡有两张是金融帐户兼具刷卡消费的复合性质ic卡,只是薛兴豪跟英文相处不来混不熟,没看出来。
「还我!」明子乔当然不会笨到提醒他,就算手臂快被扳断了,胸腹被压到痛到半死,也还不至於让他怕得失去理智。
「干,问你金融卡,哩爹应三小(你在回什麽)!」打脸容易坏事,因为难免会被多事的师长追问,所以不爽的薛兴豪只能将巴掌刮在明子乔的脖子边!
薛兴豪年记还小,血气方刚思虑不周,处理事情的手法难免不够漂亮,所以他这时还不知道就这麽衣服遮不住的一掌而已,带来的效应会让他被看不见的一群人盖布袋,不仅害他内脏出血一度性命垂危,右手跟右脚一齐骨折,还让他卧伤在床加上单手伫拐杖的养伤时间整整耗掉了将近半年,连帮内在这所学校的小组长宝座,都因此被小弟抢走,趁机上位了。
「没有金、金融卡,放在家里,没、没有带出来。」脖子是明子乔的敏感带,这一掴的力道非常猛,几乎要掴出他的生理眼泪!
「没?哼,没关系,拎北甲哩共,哩听乎雄洗(老子跟你说,你仔细听好)。」薛兴豪不可一世的站起来,将空了的皮夹往脚边一掷,「拎北是铁龙帮的组长,专管这间学校的,明天这个时候拎北再过来,你领五千块的保护费在这里等我,以後每个月你都要准备五千到一万,听清楚了?」
在前一所学校,明子乔虽然被同班的几个男同学欺负,可还没遇过收保护费这麽夸张的事,他没有摇头没有点头,只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瞪著薛兴豪。
「干,拎北共a,哩系有听到无?」薛兴豪又用脚触碰明子乔,这次是用硬硬的鞋尖,去踢去戳明子乔的锁骨下方。
明子乔还是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瞬的瞪著薛兴豪,没有开口应答。
洛城不少闽南方面的移民,他以前的同学跟朋友里有几个私下相处都讲闽南话,他有阵子也玩心大起的跟著学了不少,所以薛兴豪的话虽然讲得很快还带著海口腔(清水腔),明子乔还是听得懂七八分的。
「听无?好,偶就用狗语,泥不要想去报告教官或是老师,酱子只会让泥死得更快而已,懂不懂?」
「……」
「再不说话,偶就让泥脱裤烂(光著下半身)回家!」
「……懂。」太超过了这群人,明子乔心里开始盘算要怎麽整治这群不良少年,孰不知他所想到的方法,正中杨斯捷的下怀。
「泥还没缩,泥叫虾米名?」
「……明子乔。」
明子乔说得既黏糊又小声,薛兴豪将明听成米,又错过警醒的第一时间,「米同学,明天同一时间,一样在这里,五千块,记得了齁?」
「记得。」我会记得跟明瑞说,让你明天同一时间,一样在这里,死得比我还难看!
「哼,记得就好,要是你敢不记得,还是叫教官来,哼哼哼,你的命就不长了。」宣告打扫时间结束的钟声当当当地响起,检查各班打扫的纠察员就要从教官处出来,薛兴豪要鸡窝头放开明子乔,然後回过头走到杨斯捷的面前,提脚用力踹上他单薄的胸口以及酸液翻腾的胃袋!
「拎北就不相信把你打到半死,三天上不了学,林志清听见风声还会装惦惦!」薛兴豪人高马大,体格好力气强,刚当上小组长的他急於立功力威,杨斯捷受不了他的狠劲,第四脚才刚踹上,混著不少鲜血的呕吐物就咕噜咕噜地随著带水的一声,呕出了闷声痛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