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南其实早就现了,朝岸宁好像特别喜欢他后腰上的那片纹身,朝岸宁很喜欢吻那片纹身,也爱咬那些花杆上带刺的花瓣。
还有很多次,朝岸宁腹部的蛇头都贴着那片玫瑰花丛。
栖南对自己身上的纹身很了解,花茎跟每朵花瓣刻在哪个位置上他都知道,也当然知道那个蛇头停在哪里,又蹭着哪里。
他虽然看不见朝岸宁的脸,但能听到那条蛇在呼吸,是张开嘴,露着有毒的牙齿,还是贪婪地往前吐着蛇信子。他都知道。
栖南又一次洗澡的时候已经是12点多,出来后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在工作室里一直打哈欠,中午直接在办公室的沙上睡了一觉,身上就盖了一件外套。
舒承拍完外景回来,听说栖南来了,立马来敲他办公室的门。
栖南一看舒承两眼冒光就知道,舒承是还惦记着他那个相机呢。
果然,舒承跟他刚唠两句,两个眼睛在他办公室里来回寻摸,没找到那个相机,直接问他:“南哥,你那个相机呢,让我摸摸。”
现在栖南可不敢把那个相机再拿来工作室了,里面的照片根本不能看,现在已经成了“专属”相机。
他说:“……没拿,在家里呢。”
今天工作室里有人过生日,行政那头早就订了餐厅,下班后栖南带着工作室的人一起吃饭,饭后想回家的回家了,不想回去的又在酒吧开始了第二轮。
栖南知道晚上一定会喝酒,就没开车,把车直接放在工作室了,从酒吧出来后,打了辆车回了家。
在小区门口下车,栖南嘴里还哼着酒吧里听到的音乐,走路有近道,直接穿过小区楼下的绿化带就能到楼下。
中间有两个路灯坏了,栖南心里还想,物业也不知道修一修,那几步路黑漆漆的。
已经很晚了,路上就他一个人,栖南不自觉就加快了脚步。
心里想什么来什么,栖南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后面的男人快走了几步,站在不远的地方。
栖南吓了一跳,等他看清过来的人是李凌赫时,眼睛里黑得比头顶的夜幕还沉。
“小南……”
李凌赫又往前走了半步,嘴里喃喃喊着栖南:“你从港城回来了。”
李凌赫的声音有些顿涩,隔得老远栖南就闻到了李凌赫身上的酒味,很冲鼻子,看起来他喝了不少。
“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栖南拳头都攥紧了,他又想起了最近这段时间感觉到的窥探感,又问他:“你也去港城了?”
李凌赫站在原地摇摇头:“没有,我这几天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没去港城。”
他又说:“我……我刚刚也在那个酒吧里,你没看见我。”
“别再跟着我。”
栖南不耐烦地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警告他:“李凌赫,你别没完没了的,离婚了就是离婚了,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李凌赫被栖南冷冰冰的话震在原地,就快看不见栖南了,才又抬腿追上去。
进电梯前栖南回头看了一眼,李凌赫没跟上来。
他刚刚听到李凌赫在花坛里摔了一跤,但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管他。
从电梯出来,栖南又快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准备摁密码进门,又听到有人叫他。
“栖南……”
这次不是李凌赫的声音,是一个苍老又浑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