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想了想,“也成!就是不太亮,以后都是睁眼瞎。好在不会像狗眼睛一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一本正经的望着母女二人,“便宜你们嘞!”这蛇,他自己还舍不得吃嘞,舔一口都舔不着呢!
趁着楚羽跟这对母女扯皮的功夫,狐小步已经悄无声息的去了后面的院子,银环蛇听从蛇君的吩咐从狐小步的袋里出来,回到了屋子里。
气息是对的,当初放它出来的就是这对母女,也就是说——是柳姨娘母女想要杀了狐小步。
梓桐收到密语,当即伏在楚羽的耳畔说了一阵。
楚羽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望着杜文慧与柳姨娘,“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我今日有些无理取闹?”她双手托腮,却叫人猜不透她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不如你们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们我今天来的目的。”楚羽笑了笑。
“你把我们当猴耍吗?”杜文慧已经冷静下来,“现在请霍夫人离开我们的院子,你要去捉鬼就捉鬼,想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
楚羽把玩着手中的金币,梓桐微微后退了疾步,四周的画面突然变了。一条银环蛇快速窜上桌案,惊得柳姨娘母女厉声尖叫。
谁不知道这蛇乃是剧毒,一旦被咬上一口,那可是必死无疑啊!
然则这银环蛇却扭着腰,渐渐的幻化成人形,是个俊俏的少年人。他盘坐在桌案上,朝着柳姨娘母女吐信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却没有半点温度可言。
这可把柳姨娘母女给吓坏了,蛇成精了。
她们高声喊着,奈何喊破了嗓子也没人过来。所有人都消失了,唯有母女二人和慢慢落地的蛇妖少年。
“是你们让我去咬人的,你们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为何我会不由自主?”他吐着信子靠近,“再不实话实说,我就吃了你们!”
他张开血盆大口,杜文慧当即两眼一翻,倒地不醒。
柳姨娘急了,急得嚎啕大哭,“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听吩咐办事,是方远山方远山把你送来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文慧?文慧?”
老女人吓得语无伦次,双手死死捂着脸。
楚羽觉得很奇怪,有些人是不是觉得只要把眼睛遮住,所有的恐惧就能迎刃而解?她上前掰开了老女人的手,“那就是说,是你们连同方远山,想杀了狐小步。目的何在?”
柳姨娘一把推开楚羽,奈何突然看到蛇妖少年变成了硕大的银环蛇,立在跟前张开血盆大口,她又一屁股跌在地上,就差一口气便要厥过去。
下一刻,楚羽就着她的腰上软肉狠狠掐下去,愣是给她掐回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他们的主意,跟我没关系!不要吃我!不要咬我!是文慧和方远山的主意,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柳姨娘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所以就算你想问,她能回答你的也只是这些话。
一记干脆的响指,楚羽逆光站在门口。
柳姨娘这才惊醒过来,屋子里哪有什么银环蛇,她只是趴在桌案上睡着了而已。当即站起身来,快速查看自身,没有蛇咬的痕迹,是个梦吗?
楚羽深吸一口气,“二小姐还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杜文慧睁开眼睛,徐徐站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方才怎么回事?”
“即便是在梦里,二小姐仍是如此聪慧。”楚羽回头笑看,“方才我让梓桐点了一注安息香,能帮着造梦。这安息香还是我家相公从西域得来,西域多巫蛊,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在造梦?”杜文慧眯起眸子看她。
难不成还要告诉你,是梓桐和墩子故意设的结界?
楚羽翻个白眼,“能不能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是,方才是给你们造梦了,而且你们在梦里说的话,承认的事情,外头的人可都听到了。”
外头的人?
杜文慧骇然抬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胡娟和杜晓慧领着众多家奴都站在外头。就连方远山,也是面色青白的站在那里,眸光狠戾的盯着柳姨娘和杜文慧,最后他对上了楚羽的眸。
楚羽两手一摊,“与我无关,我只想替小步讨个公道,谁知竟然扯上了方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这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信口胡诌呢?”
胡娟上前,瞧着惊慌失措的柳姨娘,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柳姨娘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胡娟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着,“贱人!”
杜晓慧搀着自己的母亲,愤然望着杜文慧母女,“你们干的好事!”
方远山眸色微沉,有些时候事情被戳破了,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方法,只要这消息还没传到京城里,还没传到杜城的耳朵里,他就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闭嘴。
“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杜文慧开了口,“方才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我娘自己一个人的胡言乱语。”她扶着自己的母亲,指尖深深嵌入柳姨娘的手腕处,然后意味深长与母亲对视一眼,“我娘年纪大了,难免会胡言乱语会记错事,你们方才谁听到我说话了?我说什么了?有吗?”
“你!”胡娟愣住。
的确,杜文慧从一开始到后来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直都是柳姨娘自己在承认放蛇的事情。并且,柳姨娘也没有提及府中鬼怪作祟,跟她们有什么关系。所以就算要把柳姨娘送官府,也只是一条杀人罪,而且还是杀人未遂。
毕竟狐小步没什么事,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这屋子里煞气很重!”狐小步一本正经的胡说,降妖罗盘并没有过多异样,毕竟狐小步没能让驱魔老祖显灵,只是信口胡诌而已,“我瞧着这院子不太干净,整个杜府也就是这一块,阴气和煞气较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