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为了保持温柔亲善的形象,而咽下那口恶气。
但她没有。
可能是因为千禾回来了,他带着十几年来一瞬未变的心,又走回了她的世界。这让初语觉得自己心底深匿的尖锐倏忽间有了承托的载体。
所以她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那些极尽刻薄的话,也根本不想给任何人留情面。
因为初语知道,无论她做什么,这世上都会有一个人,毫无犹疑地站在她这一边。
那就够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他们短暂地分开了一个吻,初语将今天发生的事同千禾略略说了一遍,当时他听完,情绪从怒不可遏渐渐转变为一股毫无由来的欣赏与崇拜。他从初语脸颊吻入她的颈侧,热息撩得她心尖酸软,然后说:“宝宝,你怎么那么厉害呢。”
初语默默搂住千禾的脖子,指尖在他颈后轻轻抚蹭,踮起脚,继续先前那个热切痴缠的吻。
莹软温热的唇瓣轻轻含住顾千禾的下唇吮舔,呼吸间透出急促,甜软的舌尖勾缠着他,脖颈高高扬起时,初语贪心想让这个吻变得更深入,便不断往上垫脚,与此同时,那对绵软鼓胀的嫩乳便不断偎蹭着他的胸口,像隻幼软缠人的猫咪。
顾千禾心跳彻底乱了,浑身流动的气血都一并往身下涌去,灼烈的热欲将他的理智彻底烧光殆尽。
他的双臂将初语梏死在了怀中,难以遏製将她揉进骨血中失控感。
终于,漫长热烈的湿吻结束,初语偎在他胸口喘息,抬着眼深深望住了他。
顾千禾一直都觉得初语的眼神很容易使人痴迷,平日总是清冷疏寂,可现下望进他眼里却又媚软得不像话。
他伸手轻抚初语的脸颊,目光赤忱,语气却是无端的郑重:“初语,你现在还喜欢我么?”
初语沉默时,顾千禾骤然感到一阵突兀沉重的紧张袭入胸口,他急切地攥住她的手,按在心口的位置。
“说啊,喜欢我么?一点,只要一点就可以。”
他们很小的年纪便有过肌肤相亲的事实,可顾千禾却一直等到十七岁,才听见初语才第一次正式说喜欢他。
从小到大,身边有无数人都和他说过,初语不过是在耍他玩他,像养条狗似的逗弄他。亲热与疏离交杂,推拒与勾弄相缠,玩儿风筝似的收收放放。
把他的心从十来岁,就梏死在她掌心里。
即便初语曾给过他全世界最多的温暖。
然而很多时候,顾千禾仍然觉得初语对他,就只有那些割舍不掉的牵挂,真正的爱却很少。
所以相逢后,他们都无法抑止地接近彼此。年少时分的情谊太过浓长,导致他们又一次卷进这样混沌不知所终的莫名漩涡。
坠入后又发现,这是一片连他们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泥沼。
他眼底的希望在一寸寸地破灭,几乎到了低声下气的地步:“初语,你只要说,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就好。”
初语望着他,摇摇头。
顾千禾敛下眼睫,将无尽的失落埋进心底,双手无力垂落到身侧。
可是下一秒,初语却踮起脚,温软的唇瓣擦过他耳骨的位置,轻声:“傻瓜,不是一点点啦。”
犹豫是因为难以解释,不知该怎么才能让千禾明白,她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过这一个男孩子,也无法解释年少时为了掩饰情感而做出的伤人之举。
让他从曾经那么清傲恣意的少年变成如今这样卑微又怯软的模样。
“真的么?”顾千禾抬起头,眸光湿漉漉的,眼底似落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雨,一时晦暗难消,“你不是又在骗我吧?”
初语摸摸他的脑袋,又吻吻他的唇,“没有骗你,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顾千禾的唇角漾出笑,又不敢笑得太明显,指尖勾攥住初语的手指,又问:“那你和那个人,是真的结束了么?”
初语回牵住他的手,说:“是真的。”
他将俯身将脸埋在初语颈侧,似有若无地亲吻,“那是因为我,才和他分手的么?”
初语愣了愣,思忖了片刻,告诉他:“有你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顾千禾对这个答案不知满意与否,只是用鼻尖轻蹭着她颈侧细白的肌肤,痴痴缠了好久,握着初语的手,带到身下的位置,小声哀求:“那可不可以和我继续亲热?·······它刚刚都被你吓软了。”
初语轻轻笑出了声,掌心覆在那一团半硬的灼热之上,凑近千禾耳边低声说:“那让我哄哄它,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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