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只是?远远站在一边,抱着臂冷眼瞧着杨简不过去。
杨简笑道:“我不过问你要个?东西,你至于躲那么远吗?难道那不是?你欠我的东西?”
周鸣玉道:“那可是?你算计我的。”
“你先过来?。”
“我不,除非你说?我不欠你的。”
“那不行。现在可以不给,该欠还是?要欠。”
周鸣玉故意装起了可怜道:“我手疼,眼睛也疼,每日睡得也少?。你怎么舍得叫我费心?费力地去给你做帕子的。”
杨简瞧她这样,心?控制不住地发软,只得放低了姿态道:“你先过来?,东西等你什么时?候想给了,再给我就好。”
他还是?不肯松口。
但是?这话可做的文章就大了。什么时?候想给,那就看她的心?情。她若不肯给,一辈子也都不用给。
周鸣玉满意了,这才?靠近了他。
杨简趴久了也累,撑起身子微微侧过来?躺着,权当放松。周鸣玉看着他这姿势,问道:“你侧过来?,不会压到伤口吗?”
“还好,没打到侧面。”
他拽一拽她的衣摆,道:“好姑娘,坐过来?些,让我靠靠。”
周鸣玉一看就知道,他又打的是?拿她当枕头的主意,所以根本不听?他的,只是?道:“一晚上不睡觉,早上又挨打,这会儿不好好睡一会儿吗?”
瞧那眼皮子,都没力气睁了。
他的确是?因为伤病有些发昏,眼睛半垂着,露出上扬又锋利的褶痕,却并不让人觉得像平常那样冷厉。
杨简摇摇头。
他确实?有些想睡,可是?上午那短短一觉醒来?之后却没看到周鸣玉的感觉并不好,他不大想在周鸣玉还在的时?候睡。
大不了晚上再好好睡,终归晚上周鸣玉不会留在这里的。
周鸣玉看见他轻轻皱着眉,估计他还是?疼痛,所以伸手将他身后柔软的被?子又拉过来?堆在他身后,好叫他有个?着力的地方。
她晃了晃他拉着自己的手,道:“松一松,我去给你点安眠香,好好睡一会儿。养伤最忌讳劳累,你过几日还要出去呢。”
杨简道:“你在这儿呢,不想睡。”
周鸣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道:“放心?罢,我又不走,我也困呢,等会儿去榻上眯一会儿,肯定陪你用过晚饭再走。”
杨简这才?松了手。
周鸣玉将香点上,正要往榻边去,却听?杨简叫她。
她走过去,问什么事。
杨简默默地往里靠了靠,将那本就宽大的床铺让了半张给她,道:“榻短,又有阳光,你睡着不舒服,躺这儿罢。”
她一听?就转身要走,杨简一把拉住她,下巴点点床尾,道:“外衣别脱,拿那张薄毯子盖一盖。”
周鸣玉分外无奈,道:“不合适罢?外面那么多人呢。”
男女七岁不同?席,杨简不至于不懂。
杨简道:“又不让你脱衣裳。再说?了,外面都是?我的人,不会乱嚼舌根的。”
他又流露出那种?可怜的神情,道:“好姑娘,心?疼我一回?,陪陪我罢。”
周鸣玉被?他软磨硬泡,分外无奈,只得躺在了外侧。杨简倒是?老实?,扔了个?多余的枕头在两?人中间,人老老实?实?地贴墙睡,只是?拉住了她的手而?已。
周鸣玉躺着,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干脆抽出了腰间的帕子,盖在了自己脸上。
杨简看着她这样,好笑地将她的帕子往下拉了一点,道:“干什么?”
周鸣玉的眼睛露在外面,无奈地看向他,道:“我总觉得不自在,都怪你。”
杨简于是?抽回?了手,不再拉着她,问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周鸣玉缩回?手,老实?道:“好一点。”
杨简便笑,看出她其实?不困,只是?因为想让他睡会儿,所以才?勉强躺在这里。
他干脆伸手,从床头的矮柜抽屉里取出个?手掌长的短竹笛来?塞到她手里,问道:“会玩儿吗?”
肯定会的。
这还是?小时?候他在外面和人学的把戏,回?来?炫耀一般地吹给她看,后来?又被?她缠着教给了她。
周鸣玉看了一眼,没想到他如今这么忙,还有时?间玩儿这种?东西。
“不太会。”
她好久没玩儿过了。
杨简点头,重新趴好,把脸背对她埋向了里侧,道:“那吹来?给本公子听?听?罢。”
周鸣玉对着他的后脑勺嘁一声,把竹笛放在了唇边。
一段小小的童谣结束,周鸣玉拿开竹笛,听?见了杨简平稳安静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