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安排小厮书童带着那小小的孩子去逃学,去赌坊去烟花之地消遣罢了,毕竟她是心疼孩子读书辛苦,不过偶尔的一两日的消遣罢了,也没人能说什么,她依旧还是那位慈爱和善的继母罢了…”
门外的吵嚷声越来越大,许锦欢充耳不闻,只是继续和许瑶华说着话:“大姐姐,我其实是能理解这位继夫人的行为,毕竟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利益落去他人之手呢?
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品行逐渐顽劣不堪,不服管教顶撞长辈,后来又被他人掺和着爬了树拿风筝,结果跌落下来摔断了腿脚,因着此事,继夫人哭的死去活来,直说是自己不够心细才让孩子受了罪,生生的衣不解带的守着那孩子亲力亲为的照顾了半个月。
可是遗憾的是,那个孩子还是留下了终身的隐疾,也被母族放弃了当做继承人培养的想法,此后所有的资源都倾向了继夫人所生的孩子…
更有意思的是,并没有一个人会指责这位继夫人不疼孩子,甚至都安慰她,你已经尽力了,是那孩子没福气罢了,可是大姐姐,那孩子是真的没福气吗?”
许瑶华自然是没办法回答她,可是蒋嬷嬷却已经胆战心惊了,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六姑娘说的此法子,甚至比直接害了人还可怕,这是软刀子的捧杀啊!
这个法子在勋贵人家是常有的事情,如今想来,夫人和姑娘的法子也是不够稳妥的。
“大姐姐,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只是想让你为了孩子而活下去,他还那么小,还那么弱,他还需要你的庇护啊,这世间,托付给谁都没有给亲娘来的稳妥啊…
话已至此,大姐姐你自己想一想罢,我出去看看母亲回来了没有,我都努力的想要你母子平安,可是能不能成,就看大姐姐你能不能为自己的孩儿拼一把了…”
嘱咐蒋嬷嬷好生守着,许锦欢便出了房门,让她意外的是,许静菡竟然还在外面?
看到她出来,许静菡第一个出言质问:“大姐姐如何了?孩子呢?为何里面没了声响?你对大姐姐做了什么?”
上一世就是许锦欢得了最终的利益,如今虽然与上一世也有大不同,可是广陵侯府的富贵,谁不想得呢?
许锦欢本来就是自私自利的女子,她不可能让许瑶华好好活着阻碍她嫁入广陵侯府的!
如今房间里没个声响,还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呢!
“四姐姐莫不是头脑糊涂了不成?这是在广陵侯府,哪里轮到我来做了什么?再不济,我也是和大姐姐一个姓氏出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得,可比不得有些人,糊涂的不知本家姓和名了!”
许锦欢就差很直白的骂了许静菡蠢得不知东南西北,许静菡脸色当即变得黑如锅底一般,挣扎着解释:“我也是关心则乱,大姐姐如今艰难产子,身边还没个知心的亲人,我如何不担忧呢?再者,侯府的众人也在等消息出来,是好是坏,你也该说个结果出来啊?”
她如今只想知道许瑶华究竟如何了?上一世她并未有这般情况,而杨屹桉也未出门请太医回来。
“四姐姐你这话简直就是浪费你那才女的名声,我是谁?是大姐姐的亲妹妹,纵然有别人害她,我也不可能会害她!
你这般说话,岂不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
许锦欢觉得这位四姐姐好像突然开了什么系统任务一样,间歇性的降智商,又间歇性的变正常,真是奇怪的很!
只是许锦欢不知道的是,于许静菡来说,只有遇到许锦欢她才会失控到没有理智一般,自我都不能控制了一样。
“许六姑娘,不说我们不信你了,只是弟妹怀的是我们侯府的嫡出子嗣,关乎侯府未来,自古以来母凭子贵,孩子才是家族延续的希望,我们侯府有许多高明的大夫在,你大可将房门打开,让我带着大夫进去看诊,我作为侯府家眷,又是你姐姐的妯娌,岂会害她性命不成?”
刘氏没兴趣看许家两姐妹起内讧,只想带人闯进去,只是许锦欢拦在门外,不好作罢了。
“母凭子贵?呵呵…我大姐姐本来也是生来高贵,何需凭借一个孩子来证明?
清河崔氏家的外孙女,从来不需要像旁人证明她是否高贵,她自出生就是高贵的存在,更何况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是低人一等呢?夫人说是不是呢?”
许锦欢站在门口的二层台阶之上,明明不那么高大威猛,明明就是个瘦弱的女子,却平白带出来千军万马的架势一般。
被戳破了遮羞布的刘氏脸色一阵难看,她自然听出来许锦欢在内涵她夫君庶出的身份,可许锦欢也是庶出丫头,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当即恼羞成怒,开口怒骂:“你这贱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竟然敢出言骂我?”
她的婆婆最是受公爹的宠爱,本来正宫无嫡子的话,爵位也该给自己夫君的,公爹也是这般留话的,可是竟然到手的鸭子飞了,她怎么能不恨?
“夫人可莫要含血喷人啊!锦儿也没说什么吧?您这般恼怒做什么?”
许锦欢虽然心里不怕刘氏,可也只能尽力拖着时间,希望崔氏和杨屹桉能快点回来才好。
“夫人,给她一个丫头片子多废话什么,府里咱们有的是人,直接闯进去就行了,再着传出去也是说嫂子担忧弟妹,想着第一次生产没经验,您是进去帮忙的,别人也不能说什么闲话不是?若不然,真等到那许家的人回来,咱们可就再没那么好的机会了…”
青缇看了眼许锦欢,小小的丫头片子,能成什么气候?何需顾及那么多?
当下之事,还是要先把许瑶华弄得一尸两命才是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