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还是惨遭毒手了。
伶舟眠借着给她针灸的由头狠狠给她做了一番穿刺,偏生现在她浑身无力连反抗都不能。
惨、太惨了。
她的经脉枯涸了整整十四天,就像是伏旱天的大地没有水源的滋润咔嚓咔嚓生出许多蛛丝状的裂纹来,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有种撕裂般的痛感。
昙昼就这么受了针灸、喝着苦上天的药、受尽某人冷眼过了三天,终于是能下床了。
这几天伶舟眠几人轮流给她输送灵力温养灵脉——虽然还是不能动用灵力,但是那种经脉灼烧的痛感已经消失了。
扶馀楚好奇道:“师姐,你这修为涨得挺快啊!一下子就金丹一重了。既然如此你之前为什么不突破啊?被大家喊……呃,喊那啥你开心啊?”
昙昼最近喉咙调养不错只要说话慢一点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她正愁没人与她说话扶馀楚就送上门来了,她当即扯了扯唇角,又准备信口开河:“唉,你是不知道,我——”
伶舟眠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冷冷道:“她晋级有雷劫。”
昙昼:“……”
所以说她要找乐子就只能找扶馀楚。像伶舟眠这个性格,现在自己还手无缚鸡之力简直就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晋级不都有雷劫吗?”扶馀楚没注意到她的表情,疑惑道。问完他才现自己有多迟钝,昙昼晋级一个金丹都有生死劫,她不随意晋级是对的、对的。
生死劫这种东西啊,啧啧啧,有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结果倒好,她自己经历了一次。
可是不对啊,寻常来说不都是晋级一个大境界才有雷劫的吗?她卡在筑基九重也没啥事情吧?至少不会被大家天天喊那些称呼。
其实说“陨落的天才”这种还算是好的了,还有些人喊得更加过分——他们就是仗着昙昼天生不爱出门,私底下里讨论的肆无忌惮。
伶舟眠动了动唇,还是选择不理他。
梅隐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他顿了顿,把一个木匣打开放在昙昼面前,“你让我帮你寻的,你的断剑。自从那次事情过后,百姓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要拿你的剑给你做衣冠冢——哦,对了,你想看看你的衣冠冢吗?就在土地庙附近。他们做得挺用心的。本来说他们想着你要是醒不过来的话就顺便把你干的事情一起记录上去,也算是给后面进入秘境的人一个念想——你真的不想看吗?他们真挺用心的。”
昙昼:“……”
大可不必!
她艰难地扭头看了一眼就看见那柄碎得稀巴烂的断剑,上面隐隐还有自己的火灵力残留,每一块碎片捏在手中都滚烫至极。
昙昼心情沉重地把陪伴自己多年的断剑收了起来,决定出去后给它找个地方好好安葬。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估计我得去土地庙一趟。”昙昼扭头道,“在【换明月】里,伊祁陵和生命树,还有许许多多无极先辈托付了我一件事情。”
“伊祁陵?他不是个坏的吗?他能托付你是什么事?”扶馀楚皱了皱眉,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蹦三尺高,“我靠!你不会被控制了还没清醒过来吧?快快快,伶舟师姐你快给她看看!我怀疑她被鬼上身了!”
几人:“……”你真牛。
昙昼想动手打人,但现在扶馀楚就是仗着自己现在连路都走得艰难压根不怕她。
这给昙昼气得够呛,后知后觉轻轻“嘶”了一声,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和他们说过,果然受伤了脑子也不好用了。不过这几个人也挺能忍的,居然什么都不问——哦,当然,伶舟眠和梅隐可能是压根不知道生了什么,因为他们来没多久就离开了。倒是扶馀楚他、呃,可能就是单纯脑子不好忘记了这件事。
于是她便将事情来龙去脉与他们说了,当然还把自己骗他们的事情瞒过去了——笑话,她前脚敢说后脚就能被打死。那衣冠冢也不用葬她的剑了,直接葬她这个人都可以。
末了,她道:“他们想让我带秘境里的人出去,但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做,他们想让我开这个先河,但要是我真的要这样做的话怕是要被天道制裁。这次我欺骗天道做这种事,它指不定怎么记恨我呢,唉……我这单薄的小生命可受不住啊——不过,生命树说在土地庙里有一份石碑,我决定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毕竟这群人总不可能就巴着让我想办法吧?”
那她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