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本来想说自己不会死的,但还是被他扶着坐起来,她的肩膀被平树环抱着,宫理感觉到他的体温,变了话语:“你的胳膊,很暖和,很舒服。你再抱紧一点。”
宫理的话听在他耳朵里,也算得上是“撒娇”了。平树表情简直像是被热牛奶泡软的面包,本来就有点像小狗似的眼睛也更柔软,他忍不住紧紧抱着她,手搓着她冰凉的手臂,脸颊贴在她太阳穴附近。
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嘴唇动了动,被玩了半天反倒怜爱她似的,道:“我觉得你有点傻。”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说她傻,这算是最可笑的无知了。
但,宫理忽然理解了平树几次在她面前哭的行为。
示弱,并看到对方的态度改变,是多么奇妙的快乐。
就像是被人放在胸膛处暖,放在掌心里吹,她觉得心里异常的喜欢,故意往平树怀里钻了一下。少年人还没有那样宽阔的臂膀,胳膊瘦得硌人,却使劲儿伸长胳膊,笃定的圈住了她。
宫理抬起脸看他,平树低头看了她一眼,又别开眼睛,他
本来就瘦,这会儿因为在紧张的吞咽口水,更显得下颌线明显。
宫理觉得他好奇怪。
之前摸他拽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为难,现在反而像是要决定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整个人都显露出犹豫与胶着。
平树垂了片刻眼睛,睫毛颤了颤,就这么垂着眼睛将脸凑近了些。
然后轻轻亲吻了她。
宫理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轻。她选择用点力气亲回去,又嘬了一声响,退回去,有点得意似的。平树有点头疼无奈似的看着她,然后又凑近过去。
这次还是很轻,但他两只手抱住了宫理的后背,她宽大的睡裙被拢的紧紧挨着腰,像一把被他手指细细折叠收起来的伞。
平树心狂跳起来,他别过脸去,又伸手用力捏了捏她手腕:“太傻了。”
平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凭恕异常的沉默,他也没感觉到,那些独属于他和宫理之间的亲吻与亲密,引来了另一个人心里剧烈的变化。
宫理抬眼看他,平树环顾了四周,确认周边没有人看到后,轻声道:“这是我的一个秘密,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就也要为我保守秘密。就像我没有说出去你那个遥控器和魔杖一样。”
凭恕立刻理解平树要做什么。
他坚决不同意:“你这是把底牌交出去了!万一她也要利用你呢,万一药物实验背后的人也发现了呢?虽然他们可能也已经知道了——”
平树心里明白,只有秘密才能交换
来秘密。
他想要进一步了解宫理,不把自己剥的干干净净是很难的。
宫理看到他左顾右盼的表情,笃定道:“周围没有人在看着我们,你要做什么?”
平树,从口袋里拿出饭卡,然后伸出胳膊,向她演示了一下。
饭卡边缘划过他肌肤,然后就像是沉入粉底液一样,嵌入了他的肌肤之中。平树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然后又将没入皮肉之中的饭卡抽出来。他道:“我能储藏一些物品。不会被任何扫描的机器发现。可以把这本书装在我的身体里。”
宫理似乎不是太惊讶,抬头看了看他:“好实用。那就把书装进去吧。”
平树点头:“嗯,但是书比较大,所以还是从肚子这里塞进去会比较好。”
他把衣服撩起来一点,露出腰腹,宫理把书竖起来,朝他轻轻压下去。平树蹙起眉头,脸上露出一点点痛楚的神色。
宫理一边往里塞着书,一边道:“很疼吧。”
平树以为她是在心疼他,抿抿嘴道:“……很疼,但我习惯了,没事。”
宫理却轻声道:“想也是很疼。不过这样疼的事,你都可以不发出声音,平时却打两下就哭了呢。”
平树僵硬了一下:“我哭、是因为……是因为觉得伤心。”
宫理塞着书道:“为什么伤心?”
平树:“……因为我们又不是情侣。你自己说的,说把我当狗。”
宫理不解:“狗怎么了?说喜欢我的人类那么多,
但我只养过这一只狗,不好吗?”
平树才不信她的歪理:“根本就不平等。”
宫理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随着将书放进去,她将手抽出来,似乎觉得很奇妙。
不可能。他的能力没出问题。
除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