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的心中无限忧伤,“哪怕我参悟神皇精义,了悟欺天阵纹,掌握斗战之法……即使继续深入下去,圣人之后每一步都是生死挣扎!”
“看来我这天魔化佛,还是要走上一遭的。”
心底轻叹,他握着手中的降魔杵,虽然感觉怪怪的,降魔降魔,却是被他这魔道新秀暂时借用。
美其名曰,共抗生命禁区的无上大魔——那些才是真正生冷不忌、什么都吃的滔天大魔。
相比之下,姜逸飞这样只祸害死人、又有无上才情的小魔崽子,纯洁的就像是一朵无瑕的小白花。
少年嘴角一扯,举起宝杵,击穿了虚空。
“走马!上任!当佛子!”
带着三分戏谑的笑容,他就此离去,只留下原地虔诚叩的老僧。
这一日,注定是西漠不能无法平静的一日。
因为,有新佛行走世间。
大自在天魔,隐在了暗影之后。
自在王如来,却行走于世间!
“当!”
钟声悠悠,传遍了西漠大地,响彻天宇间,像是自远古划破时空而来。
当姜逸飞手持降魔杵,登临须弥山,帝兵归位,顿时整个大雷音寺都在震动,比肩整个东荒大地的西漠,有佛光大盛,像是有诸天古佛显化,异象惊天。
这种异象,震动了这片大地上的无数寺庙古刹,让世人震撼。
“难道说,有佛祖转生了吗?不然为何有这种磅礴景象,遍地佛光,到处都是禅唱声?”
这一刻,不要说是僧人,便是凡人都被惊动,人人心有感应。
虔诚的信徒,甚至已经在叩膜拜,浩瀚的信仰念力波动起伏,如山如海,引动阿弥陀佛大帝在这片土地上数十万年的积累。
顿时,有遍地金莲,菩提盛放,纯净的信仰之力扫过亘古山河,是汇聚,也是反哺。
所过之处,凡人感觉心神空灵,所有的困苦与疲惫像是都远去了。
而一座座寺庙中,那些菩萨、古佛的神像都在复苏,此刻像是都有了生命。
姜逸飞手持降魔杵,借着这件帝兵,模模糊糊的感应到西漠大地生的变化,大有触动。
“信仰,触碰了生命的领域……这是在造神啊!”
“无中生有,创造生命……若是再斩去前尘,是否可以开启一段新生,成为真正的生灵?”
他在深思,“人们膜拜的佛,是他们想象中的佛的形象,而非是昔日的那个人。”
“若这样的两个人并处一世,那究竟是一种分裂,还是一种补完?”
“是真实的扮演,还是虚假的分割?”
小和尚神思渺渺,在探索,在追溯。
“如果连金石雕刻的佛像,都可以通灵……那,天地的意志呢?世间众生的念力合一,能否将之点化成一个确确实实的生命?”
“若成真,那它是妖?是神?还是圣灵?”
少年畅想。
直到大雷音寺中有古僧登临,是佛门道统的打工人到了。
是僧人,是罗汉,是菩萨,类比各大圣地的长老、太上长老之流。
至于说圣主,这却是没有。
因为之前的“圣主”,大雷音寺的住持,名为摩柯古佛的大圣,两千年前就被斗战胜佛几棍子打趴下了。
老猴子抢了佛门教主的位置,自己出家了。
有趣的是,降魔杵竟然也认可了!
斗战神佛当了两千年的佛门总瓢把子,也没被降魔杵唤出阿弥陀佛大帝的舍利金身,一个大比兜下去拍成斗战胜佛酱。
可以说,降魔杵贯彻阿弥陀佛大帝的意念,还是相当看得开的,有那么些普渡众生的意思,并不介意外人入主,是坚持十方丛林的道路,有别于子孙庙。
所谓子孙庙,是祖师传师父,师父传徒弟……祖师是住持掌门,那师父就是住持掌门,徒弟也能继承,成为住持。
代代相传——实质上就是东荒大地那些圣地的模式。
而十方丛林,简而言之便是从四处十方聘请高僧大德,任人唯贤,来主持寺院,讲经传道。
西漠,遍地金莲,都是佛门道统……可以说每一个寺庙的长者,只要佛法足够高深,境界足够然,都可以登上大雷音寺,得到降魔杵的认可,是一种公平合理的竞争。
佛,是觉悟的代称,是开释,是智慧,是觉悟。
当然,随时代变化,西漠佛门的展,与阿弥陀佛大帝的规划出现那么点“偏离”……也是很正常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古之大帝的血脉传承中,尚且有不少败类,何况是广传道统,普度众生的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