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说她现在还不会御剑,都大惊失色,十分热情踊跃的要教她御剑。
回雪剑已破破烂烂,谢无歧便将自己的本命灵剑借给沈黛踩,剑不过离地一尺,沈黛颤颤巍巍地踩上去,有些
局促不安地死死拉着他的手:
“不行,我不行,我要下来!”
谢无歧忍着笑意:“怎么不行?平日我带你御剑,也没见你害怕啊。”
“那不一样!”
作为一个脚踏实地拳拳到肉的体修,沈黛对这种需要自己操控并且很不稳定的东西非常没有安全感。
“下次、下次再说吧,这次就算了,下次等我做好准备……”
“御剑还需要做什么准备,怀祯,你几岁会御剑的?”
一旁围观的怀祯老老实实答:“梵音禅宗不御剑,不过我的法器是个葫芦,我是五岁学会的。”
谢无歧闻言转头道:“你看!人家怀祯五岁就会御葫芦了,同样是少年天才,你可是我们阆风巅的骄傲,总不能输给梵音禅宗的神童吧?”
沈黛闻言神色一凛。
阆风巅的骄傲。
不能输。
仿佛输入了什么神奇的密码,沈黛顿时定下心神,也不说下次再试了,凝神屏息地专注在御剑上。
江临渊看着她松开紧紧拉着谢无歧的那只手。
看着方应许昂着头在底下护着,生怕沈黛从剑上摔下来。
看着兰越在不远处噙着笑意默默注视。
普通人学御剑总要狠狠摔上几次才能灵活自如地用灵力操控,但沈黛却很聪明,一次都没有摔。
她其实一直都很聪明。
“黛黛看上去,好像过得很开心。”宋月桃悠悠开口,“在纯陵的时候,我从未见她笑过这么多次。”
江临渊显然也发现了。
他想让沈黛
担的那些责任,想给她的重视,她其实并不想要。
她想要的,不过是这样能有关心她的师尊和师兄,能在修仙一途上一心一意地走下去。
什么名利地位,她从不在意。
江临渊闭上眼,神情冷漠:
“你没来纯陵的时候,她一样过得很开心。”
若是从前,江临渊绝不会对宋月桃说这样重的话。
他待宋月桃,和对待别的师弟其实没什么两样,不过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要更关切几分。
但自从陆少婴失踪之后,一切便不一样了。
陆少婴前去常山除祟之前,曾私底下与他说过,若他此去出了什么意外,不用怀疑,一定是宋月桃动的手,还要他务必趁机找到宋月桃的破绽。
他本以为陆少婴是胡说八道,没想到他去了常山不过两个月的时间,那边真传出了他失踪的消息,江临渊这才重视起来。
谁料之后重羽族便找上纯陵,说宋月桃很有可能是重羽族之人。
海内十洲三岛,无人不知重羽族当年为护修真界而仙脉断绝的惨烈,要说重羽族人有别的什么陋习或许有人会信,但要说重羽族与魔族勾连,对修真界不利,这绝无可能。
江临渊知道自己此时出言怀疑宋月桃无人会信,便只能按下不表。
更何况不久之后,宋月桃还在思过崖撞见他入魔一幕——
若非江临渊及时回神,那时的宋月桃差一点就被他斩杀于剑下。
回过神来,茫茫风雪中,少女
柔柔对他轻笑,是一贯的温婉无害的模样,然而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江临渊战栗不已。
“大师兄,你这样,是因为黛黛吗?”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