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牧失了策,程安安在听了这话后把脸抬了起来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要你爱我!”说这话时程安安还把声线提高了一些,似是这样比较有气势一样。
其实程安安脑子是昏沉的,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见到林牧她就是很想问他真的只是为了林珊才着急结婚的吗?
那为什么在结婚的当天顾暖阳就从珐国赶了回来,而恰恰又住到了云水居,明明说的是暂时,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许启平说顾暖阳在珐国名声不太好,所以林家是不会接受她的,这是林牧要选她做林太太的原因吗?程安安还是觉得不成立,因为在林礼贤的认知里,她或许也同样是拿不出台面的。
所以是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了,干脆不想了,于是开口便是偏执的要林牧爱她,与其说是要林牧的爱,不如说是想让自己埋于岁月掩于唇齿的情感得到有声的回应。
她那么爱林牧啊,不知是在江城的冬夜,还是永州的酒店亦或是母亲离世后的那通电话,这些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无数次在深夜慰藉着她的灵魂。
……
林牧明显的愣住了,思绪又再次被打乱,做不出任何的思考。
有关于程安安的喜欢林牧是知晓的,可是他只把那当做是一种尊敬爱戴或者说是感激,是由那些作为基础衍生出来的喜欢,所以他一直都是视而不见的,想着随着她年岁增长些,再遇到同她两心欢喜的人时自然就放下了这份喜欢。
似是因为等不到林牧的回答程安安有些急了,松开手找到掉落在脚边的协议书,一把抓过包就掏出里面的口红就打算往协议书的空白处画。
林牧抓住了程安安即将落下的手说道:“回去吧。”
程安安甩开林牧的手,固执的说道:“我要你爱我!”
如果说程安安说第一遍这话的时候是故意提高声线的,那么这次就是带着些低吼的,她势必是要一个结果的,可偏偏林牧就是不回应她。
程安安有些着急了,胡乱的将协议书铺在腿上就握着口红往上面画。
口红在手中断了好几次,程安安干脆用手指沾着红色的膏体继续完成自己要加的东西,有眼泪落在纸上,同红色膏体混合在一起将那几张纸弄得一塌糊涂。
写好后程安安将那几张已经一塌糊涂的纸又摊在了林牧的眼前,然后开口道:“好了。”
她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并且很大,将原本打印的字都覆盖了去,而上面只写了五个字:要爱程安安。
因为那是林牧允诺过她的,只要是她想要的都能满足她,而此刻程安安最想要的就是林牧答应爱她。
大概是红色大过目醒目林牧心中有些动容,落入林牧的眼中都是刺激着神经的颜色,再加上程安安因为脱离了安全带差不多半个人都是贴在林牧身上的,林牧只觉得又闻到了那股让他舒适的香味。
可林牧还是维持了理智,他眼眸深邃冷清,语气也并未被那一丝的动容所影响,开口依旧是往日平静的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你不该破坏我们的规则。”
……
林牧虽说未经情爱,一路走来也算是见识了不少情深离别以及疏离相依,也知道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是没有准则的。
之于程安安,他从未想象过爱情,与她结婚只是盼得林珊早日走出苦痛,那么他一定也会许程安安一个光明未来,让她余生富足,至少会比现在好很多倍,至于自己,林牧想或许是因为家庭缺失,他并没有做好要去跟别人组建一个家庭的想法。
况且别人这两个字听起来就有些麻烦。
可事情发展到现在明显是脱离原本的轨道的,林珊的病也好,程安安固执要的爱也好,都未出现在他的计划里,林牧忽然很想叹一口气,他似乎把这些事都处理得很糟糕。
车内再次又陷入了寂静里,有车从旁边经过,车灯透过玻璃照进来打在脸上的身上,短暂的光明后又恢复了黑暗。
林牧说完那话程安安并没有再做任何的应答,而是将那份协议整齐的又叠成了小方块装到牛仔裤的口袋里,然后就安分老实的退回了副驾驶位上垂着眼眸,思绪不明。
又有车经过,而灯光还没照到林牧身上时林牧只觉得旁边的程安安有了动作,还没等林牧反应过来程安安就直接跨坐在了林牧的对上与他面对面的对视着。
或许是因为刚哭过,她的眼眸是明亮清澈的,林牧能在里面看到一个小小的自己,可还未开口声音就被掩盖在了唇齿间。
程安安低头吻住了他,林牧想推开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可程安安却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身体也跟他的牢牢贴在一起。
两个人的驾驶位是拥挤的,在推搡中程安安的背压在了方向盘的喇叭上,闷哼一声的同时车外响起了车鸣声,悠长而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黑夜,也击溃了林牧的理智。
同时似是在心中埋下的种子开始生根萌芽,记忆拉到江城冬夜,拉到永州酒店,拉到昨夜云水居,再拉到此刻相拥的身体。
林牧认了输投了降,决定暂时将自己交给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