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像。
那個人,他也只見過照片。
那照片就擺在二叔的桌子上,書架上也有。
……他不喜歡那個人。
雖然並沒有接觸過,但是只看照片,他就覺得那個人很冷漠,就算是笑著,也覺得哪裡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怪。
男孩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哥哥柔軟的眉眼,脖子上的紅痣看起來像一顆小紅豆,很酷,而且身上還有好聞的氣味,就算有一點點酒氣,但很甜,還有水果的味道,他不討厭。
而且……
是很像,但是這個哥哥更漂亮。給他的感覺暖呼呼的,一點都不冰冷,不像照片裡的人……
殷姚在地上坐的屁股痛,怎麼都想不到這孩子是誰,也就放棄了思考,抱著小孩小心翼翼地起身,「總之我先把你送回去,別怕,沒事的。你先在……」
殷姚推開隔間的門,正要出去,突然聽見門口由遠及近地傳來談話的聲音。
是剛才聽到的愛爾蘭口音,正在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什麼。
「……別他媽讓我碰到,我說真的,喬。」
好友大笑,「是你沒用。要我說,你也太丟人了,連個亞洲人都搞不定。瞧瞧你的體格,像他媽只肥過頭的棕熊。」
「肥?你說我肥?你知道我花了多久練出來的嗎!」那人呸道,「媽的那賤貨,別讓我再遇到,我活到現在還沒受過這種氣,你知道他說什麼?」
「什麼。」
「他說我長了一張被人潑酒的臉!」
其他人鬨笑起來,有道,「聽上去很辣。」
「閉嘴吧!」
幾個外國人一進衛生間,聲音頓了頓,有人說,「這地上有個醉漢躺著。」
「管他的。」紅髮男人泄憤似的用皮鞋踢了踢他,「這黃猴子醉死了。」
同行的人嘲笑,「你就是個種族主義者。」
「別裝了,你們也……嗯?」紅髮男人突然停下來,眯起眼睛,看著最裡面的隔間,「好像有人在那兒。」
痛快放水的幾人滿不在乎地說。「衛生間有人很奇怪嗎?心虛什麼,誰叫你口無遮攔。」
「我他媽說的不是這個!」他生氣地吼了一句,又疑慮地望向那邊,「總感覺有人。我過去看看。」
「隨便你……」
殷姚抱著男孩,臉色難看地躲在最裡面,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小孩似乎也明白,不用殷姚提醒,也安靜地趴在他懷裡,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