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要略低一点。
少年很快回过神,到了嘴边的话改成了别的,从新莞尔对女子说:“海日古此时怕是已经知道了我们回族的消息,正向这边赶来。小公主何不就在此多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能看见你心心念念的人了。”
其其格寻思着有理,阿日彬劝说无果,只好陪她在这一起等。
勃律收了嘴角的笑,转身前视线再度停留在阿日彬身上一瞬,方去看符€€,颔说:“我先进去了。”
符€€有些担心他,但大可汗只传了勃律一人进帐,他不能跟着一起进去,只好眼巴巴站在外面等着。
阿隼跟着他向大帐走了几步,突然前面的小殿下顿住脚跟,稍微偏移了头小声对他说:“你留在这里,替我留意着那个人,在我出来前不要让他离开。”
阿隼顺着他的话瞟了阿日彬一眼:“你一个人可以吗?”
“他是我父汗,我不会有事。”勃律皱眉说。
阿隼思索一刻,退后一步站定点头:“行。”
勃律踏进帐内后,眉头蹙的更深。
大帐中点着一个熏炉,袅袅香烟从炉中飘渺升起,让踏进帐中的每个人都能嗅见一股淡雅的芳香,在香气中站一会儿,就会觉得整个头脑神清气爽。
勃律不动声色地把那鼎不大不小的熏炉瞧了一圈€€€€也不知父汗何时来的兴趣,爱上了这中原的玩意儿。
“回来了。”
正寻思着,上方传来一道厚重的嗓声,庄严地无形压着少年的身姿。
勃律从容不迫,站直背脊应了声,过后淡笑问:“父汗怎么爱上这种中原物什了?”
“你二哥献上来的好东西,说能提神。”
勃律勾勾唇角:“确实是好东西,看来二哥有心了。”
舒利可汗对此没做回应,淡然抬帘朝下瞥了一眼:“阿古达木传信告诉我,你受伤了?”
“令父汗担忧了,儿的伤不碍事。”勃律答。
舒利可汗威厉的目光把这个儿子来来回回穿透几遍,在他身上找不出脆弱点,此话便作罢。
勃律斟酌了下言语,俯身要向座上的大可汗禀报昭仑泊这次的战情,谁知舒利可汗抬手先一步阻断了他的话:“不用禀了,阿古达木都传信告诉我了。”
勃律一愣,抿了抿嘴,直起身。
“昭仑泊虽然保住了,可你让我部损失了一名骁勇的将士。勃律,此事因你而起。”
勃律白了脸色,俯身请罪:“是儿失责,请父汗责罚。”
“你又一次让我失望了。”大可汗沉重的嗓音宛如一口钟一锤一锤敲在勃律的心上,压抑的气氛裹的心房忐忑。
他把身子伏的更低了些。
过了几息,他听见头上方继而道:“既然受伤了,就在你的地方老实待着,不要瞎跑了,在你生辰到来之前好好养伤。”
勃律心咯噔一沉,颤了颤背脊。
“狼师领罚,把你的令牌交出来吧。”
勃律抖着眼帘闭了闭眼,呼吸骤然不稳。他极力维持住身形,可心头上种了好几年的肉就这样生生被剜了去,痛不欲生。
少年牵强着扯动嘴角,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平缓宁静,可不住抖动的指尖出卖了他的平静。
他轻声回道:“是。儿这就回去把狼师令牌,给父汗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