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走了?」商明寶眼睛亮起。
「你就嗅覺疲勞了。」
「……」
拜託。
委屈之下,她繞了一縷頭髮到鼻前,如此一來,呼吸的好歹是自己的發香。沒消停一會,心電圖又顯異端,商明寶失聲:「你剛剛把我放地上了!頭髮是髒的!」
「小姐,只是水泥地而已。」
「天啊,水泥地!」
甚至不是義大利進口大理石——或者退而求其次國產!
向斐然撫了一下額,覺得需要重調整對這位小姐的認識。
向斐然一字一頓:「當時情況緊急,就算是蓋滿腐殖質爬滿螞蟻趴著螞蟥的泥地,我也會把你就地放下。」
商明寶被他一連串正常人不會用的形容驚呆了,臉上血色全無,快哭到:「真有那種時候我寧願痛死……」
向斐然目光垂斂,停頓一瞬,認真地說:「商明寶,活著很好。別說這種話,即使是玩笑。」
商明寶怔了一下,心裡的弦發出一聲輕微的錚音。
「我當然知道活著很好……」她聲音輕輕的,尾音幾乎消弭。
她知道活著很好。
沒有人比從小就生活在死亡陰影中的人更知道活著的好。
雖然她的私人醫生一再保證室上不會死,致死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但他們不會知道心絞痛毫無預兆降臨時那一瞬間的冰冷和恐懼,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切都感官都在涉過那條死亡的河流,要去對岸。
是的,不會死,但好像要死的感覺那麼如真迫切,以至於她從八歲以來,就一直活在隨時都會死掉的噩夢中。
商明寶微末地露出乖順笑意,似乎有話要說,但向斐然以為她後面又跟著什麼不吉利的東西,乾脆地捂住了她嘴:「閉嘴,休息。」
他手很大,能掩她小半張臉。
香的。
商明寶懵懂地輕眨了下眼,雙手齊上扣住他手腕,不讓他拿走了。
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被他的掌心阻隔在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和的、此前從未聞過的肌膚之息。
有些人空長了一張牛逼的臉,母胎單身至今,生平唯一跟女生的親密接觸是敲方隨寧腦殼。憑藉過人的面癱本領,向斐然忍住了心裡微妙且震驚的波瀾,甚至想跟她講講道理,比如她不能這樣,因為第一他們沒熟到這份上;第二男女授受不親;第三她有男朋友……等等等等。
但念在她急病初緩,他沒說話,狀似很淡定地就這麼由著她,空著的另一隻手在手機上很快地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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