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韩菱纱心中一惊,赫然撞上慕容紫英愠怒的黑眸。
云天河看了看慕容紫英:“可是……师叔你不是也来了吗?”
慕容紫英被他的话一噎,一张白皙俊俏的面庞被气得发红,胸口剧烈起伏:“岂有此理!”要不是他路过发现,还不
知这几人胆大到如此地步,擅闯禁地!
“这禁地中并无惊世骇俗之物,来便来了,又何必大呼小叫?”玄霄在他要出言训斥之际,淡淡开口,只是那声音里有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威严。
慕容紫英循声望去,这才看到冰柱中的玄霄:“你是……?”
“紫英你不认识玄霄吗?我们刚开始进来也吓一跳,没想到冰里还藏着活人!对了,玄霄他还是天河爹娘的师兄呢!”
“玄霄……”慕容紫英的脸上神色变化,转为郑重:“你是玄霄师叔?!”
“怎么,你不相信?”
“师叔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慕容紫英忽地拜伏于地,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玄霄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剑匣上,目光柔和了几分,温言道:“你起来吧。看你身后的剑匣,可是宗炼之物?”
“是,弟子慕容紫英,曾蒙宗炼长老传授武功心法,铸剑之术。”
“宗炼他……如今过得如何?”
“师公早些年前便已过世了。他老人家生前曾经交代弟子,若有生之年得见玄霄师叔,必要恭敬相待。师叔如有任何差遣,不问原由,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达成。”说完慕容紫英又是深深一揖。
他虽不认识玄霄,但对宗炼长老却是无比崇敬,对他老人家的吩咐无有不依,因而话语间对玄霄也极为尊敬。
玄霄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个遭弃之人,宗炼如此吩咐,未免小题大
做。”
“无论如何,弟子自当谨遵师公之命。”
“不问原由?好,好!”玄霄轻轻扬眉,看向慕容紫英道:“既然如此,我便吩咐你两件事。第一,禁地发生这种种事情,不必告知夙瑶;第二,他们几人闯入禁地,依照门规本应重罚,但我命你不可追究此事。”
他说完这些,见慕容紫英神情一怔,微笑道:“如何?令你为难了?”
“不,弟子听命。”
韩菱纱在旁有些高兴,没想到前辈这么仗义,她还以为少不了一顿责罚,这慕容紫英当着前辈的面答应下来,他们肯定不会被训了。
玄霄似乎是有些累了,看着他们,声音略沉:“你们闯入禁地许久,都回去吧,即便有种种疑问,也无须再提,只当幻梦一场。”
云天河好不容易得知一点关于父母过去的消息,哪肯就此放过,急忙问道:“那,我们还能再来吗?”
“云天河!你将本门禁地当成什么地方!”才刚忍住的慕容紫英立刻气血上涌,怒喝道。
“若想来此,改日再说吧。”
“好,那就改日!”
玄霄发话,慕容紫英一时也不知是否该阻止,最终化作无奈,深深向师叔行了一礼,领着天河三人退了出去。
从禁地一路到剑舞坪,慕容紫英始终面无表情地走在最前面,步履生风,周身气息冷冽堪比冰封石室,大抵是碍于和玄霄的承诺发作不得。
韩菱纱落在他后面,不同于柳梦璃
和云天河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她瞟着慕容紫英恼羞成怒的模样,眉眼含笑,一点也不怕,反倒像极了蠢蠢欲动欲撩老虎胡须的小猫崽子。
慕容紫英回头就看见了韩菱纱的笑,心中一梗,索性连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云天河脚步一停,仍是想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被封在冰里?”
“也许是个很可怜的人,我还从来没有感觉过一个人的灵,像那样孤独、寂寥,简直像要把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冰结了,实在太痛苦了。”柳梦璃呢喃道。
韩菱纱闻言怔了怔,孤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