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娘说让你带着我去巷子里转转,认认人。”沈婉青解下围裙,浅笑着看他。
陆忱怔了下,望着夕阳余晖下对着他浅笑盈盈的女子,这语气就像他们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她倒是适应得快:“我去换件衣裳。”
昨晚的陆忱对她有些冷淡,甚至带点着犀利,今天看起来就挺日常的,既然要一起过日子,沈婉青自然也想和他打好关系。
陆忱出来时,换上了普通老百姓穿的粗布长衫,人长得修长,长相又挺出挑的,哪怕衣服粗糙也好看。
陆家所住巷子叫虹桥巷,因着有一座用大木料凌空架设的桥,宛如飞虹而得名。
俩人走到桥上时,沈婉青被这古朴且颇有历史厚重感的虹桥吸引。
“这桥真好看。”沈婉青在现代虽看到过一些古桥,但基本是加了现代技术修缮过的。
陆忱看着东摸摸,西摸摸,很开心的沈婉青:“今天一个人在家里适应吗?”
还会问她在家里的感受,挺体贴的,沈婉青想了想:“你不是说让我做自己吗?我便做了自己。”
陆忱眼中带了丝笑意,看来适应得还不错。
“陆忱,带新媳妇玩呢?”一名老者走过来。
“二叔公好。”陆忱施礼
沈婉青也随着礼。
“你二哥又要去考童生。”二叔公摇摇头:“就他这木脑袋,也是浪费银子。陆忱,你当真不去试试?”
“我没读过书,比二哥还不如。”陆忱淡淡道。
二叔公可惜地看着他:“你爹娘啊,哎。”摇摇头离开了。
真的是爹娘的原因吗?陆忱现在已经独立了,沈婉青觉得能在伯爵府嫡子身边当差的人,不可能事事都听父母的。
陆家的亲朋都住在虹桥边上,陆忱没有带她一家一家问好,只说了说几位堂伯堂叔的住处。
等两人回到家里时,夜色已降。
陆母刚喂完后面笼子里的鸡鸭出来,见到俩人时,脸上挂起笑容:“老三,回来了。今天应该发了月银吧?”
“是。”
“你二哥要去考童生,想请个夫子临时授课。这个月,你的月银都交给娘吧。”
沈婉青瞥了陆忱一眼,以他的身份在伯爵府,一个月也就五两左右吧,这是让他全部上交,还当着新婚娘子的面。
陆忱从袖子内拿出一个钱袋:“娘,里面是四两银子,剩下的一两我自己需要打点就不给您了。一切都照着以前那样给。”
祝氏接过:“你需要打点什么?你撑门面的锦衣也有几件,吃的不是在家里就是在伯府,就算你要打点,比得上二哥考童生重要吗?”
“这不是里面还有四两银子吗?”
“老三,你不能只想着自己一个人呀。你以为家里这么多人吃得用得不需要银子?”祝母蹙眉看着他时,又瞟了一旁的沈婉青一眼:“多个人多份食,这食也不能白吃啊。”
沈婉青原本还在同情着陆忱,这话看出来了,说给她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