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还有些生气,但还是站到了萧永宁一边。
萧永宁瞥他一眼,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股暖意。
自从三年前那次巨变,满朝文武已经没有人敢公然站到他这一边了。即使是卫家人,也只能暗中支持他。
季澜是第一个不顾他人眼光,与他并肩而立的人。
“上朝——”
众人依次走进金銮殿。萧永宁站在最前面,依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皇帝来的时候,看见空缺已久的位置上站了人,眼睛都亮了。
“季爱卿真是教导有方。不到一个月就能让太子按时上朝。”
季澜忙不迭谢恩称不敢当,都是皇上的功劳。
萧永宁没有说话,仿佛是个旁观的局外人。他心里想的是该让皇帝知道他近日又犯了哪个错处。正要示意暗中支持他的大臣开口,二皇子萧永胜先下了手。
“儿臣听闻,季太傅与皇兄甚为投缘,成日一起花天酒地、蹴鞠玩乐,过得好不自在。也难怪皇兄会对季太傅言听计从。”
皇帝脸色一变:“季澜,可有此事?”
季澜下跪:“启禀皇上,臣的确与殿下一同蹴鞠,但这是为了锻炼殿□□魄,加强东宫凝聚力。”
萧永胜:“皇兄武功高强,力能扛鼎,还用得着锻炼体魄?你不如说是为了投其所好,谄媚奉承。”
皇帝:“季澜,朕要你教授太子的是治国之道。你且说说都教了些什么。”
季澜哪懂治国之道?繁体字都认不得几个。
眼看自己小命即将不保,季澜伏在地上不敢答话。
汗水打湿了官服,湿哒哒地黏在后背上。心跳快得像打鼓一样,呼吸却越来越困难。
他也不想只陪萧永宁吃喝玩乐的。可破系统给了一个学渣冒充太傅的剧本,他能怎么演?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好吗。
他还没有吃够东宫的美食,就这么死了实在太惨。
早知道当初就该跑路,不该贪恋这要命的铁饭碗。季澜后悔不迭。
朝堂上,落针可闻。
萧永胜一党全都得意洋洋地看着萧永宁和季澜。
太傅不思教导太子向学,反而与他一道同流合污。皇帝虽然暂时不会拿萧永宁怎么样,但季澜一定会被重罚。搞不好就人头落地。看以后谁还敢跟萧永宁站在一块儿。
在萧永胜开口告状的时候,萧永宁已经想好了就让皇帝骂他不学无术,然后他顺水推舟把接待使臣的事情推给萧永胜。
可当他看见季澜背上的汗水之后,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季澜要是死了,以后就吃不到辣子鸡了。
萧永宁悠悠开口:“启禀父皇,太傅已将他毕生所学写在笔记上教给儿臣。儿臣日夜苦读,获益良多。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当场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