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丛,你配合纠部善后,我与两位大人说话。”6冉向书隶吩咐道。
书隶应声而去,待两人走进,6冉才低声回了一句:
“幕后黑手。”袁道同和曹弘同时一惊,6冉抬手一引将二人带到前厅,吩咐护卫戒卫五十米,这才入屋低声讲出了提刑官的汇报和自己的分析,但却隐去了关于凶手和那样事物的推断。
“嗯,又是一石二鸟,谋划之人心思深沉,绝非等闲。”袁道同点头说道。
“对6大人家眷情况了如指掌,不是有熟人参与,便是府中出了奸细。”曹弘也敏锐的觉察到了此事的蹊跷,而这也是6冉没讲的部分。
“可有怀疑对象?”袁道同问道。
“下官也觉察此事,但府中仆役护卫都是老人,平日里并无可疑之处。”6冉应道。
“夫人的去向,可有猜想?”袁道同又问。
6冉摇头,脸现忧色。
“不必过于忧心,吕将军是军中高手,有他相护,夫人应该无恙。而且来时我已派出八支暗行小队,追查夫人下落。”袁道同安慰道。
“多谢大人!”6冉抱拳施礼。
“你且安顿府中事宜,我与曹弘入宫,奏请陛下派大理寺和刑部协查此事。”
“好,有劳两位大人。”
语毕,袁道同与曹弘急急的出了别院,乘车向皇宫赶去。
蛟州。
地处东南,傍苍河,地势险峻,常有绝山、深涧、密林断道。大梦建国后,便将东南十二郡重新划为一洲,传说此地曾有蛟龙出世,便取名蛟州。十数年前的那次天罚中,苍河决堤,水患骤,蛟州虽然也遭受祸端,却因地势之利,并未有太多百姓落难。但天怒之后,朝廷出手,携州令召集民工数万,重新筑堤开渠,反倒让蛟州多了数千亩良田,百姓除了渔、猎、药之外又分得了些许农田,自然是喜不自胜。
苍河北岸二十余里的那处小镇上,人声喧嚣依旧,炊烟袅袅飘升。残阳落幕,余光染血,映红了那唯一的一条街道。
街角依旧,柳树依旧,老妪依旧。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个哇哇啼哭的婴儿。旬日已过,云戈放出去的鹰隼,依然没有任何回复,最可怕的等待莫过于此,即便如他这等高手也难抑心中的急迫。
便在此时,空中忽然略过一道黑影。
云戈心中一动,旋即起身,佝偻着身子,蹒跚着向镇外走去。
镇东,荒野的枯树下。
云戈迫不及待的解下鹰隼爪上的纸条。入眼的几行字却令他大惊失色。
[夫人失踪,大人因藏贿入狱,府宅被抄,朝廷下海捕文书,缉拿尔等,切勿归京。]
云戈将手中纸条狠狠攥紧,双眼中升起一团怒火,随着右手挥洒,如尘土般的细碎纸屑随之飘散。
镇中传言,老妪儿媳抛夫弃子与情夫私奔,儿子伤心出走,老妪急于寻子,将婴儿弃于一农家人门口后,悄然离去,而这一去,却迟迟三年未归。
北境达州,边关。
一支北胡商旅马队向守关军士递交了通关文牒,又暗中向军士怀中塞了一袋沉甸甸的白物,这才被喜笑颜开的军士放入关中。
这行商旅只有七人,为的是一个虬髯老者,年岁已过半百,却精神矍铄。身后跟着一辆拉着货物的马车,驾车的是个中年男人,与老者有五分相像,身边还依偎着一个容貌尚佳,身形却稍显丰腴的少妇,应该是一对夫妻。
再后边,是一个腰佩长剑的青衫文士,和一个头花白的老仆。最后,则是两个身形强壮的汉子,身上都配了弯刀,应该是护卫随从。
一行人顺着官道进入边城,寻了处清冷的客栈住下。
屋内,文士背手而立,双目中满是忧郁与哀伤,不自觉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三年前的那场刺杀,6冉几乎将真相分析的一丝不差,但却忽略了一个细节,翻找,有时候并不是为了找东西,而是为了放东西。
受命的大理寺与刑部到青罗别院勘查现场,却在池塘中现了皇宫丢失的重宝和大量钱财,原告瞬间成了被告,被当场缉拿押送于朝堂,就在6冉百口难辩之时,书隶的当堂作证直接给了他一记结结实实的背刺。
圣上大怒,以盗窃国宝和私收贿赂罪名,当殿削去其官职,打入死牢。若不是都察使袁道同和右都御史曹弘暗中相助,为其博了个流放北境的判罚,恐怕此时坟头草都已有半人多高了。
然而,凶手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一路上,押运犯人的队伍竟遭到了数次截杀。袁道同似早已料到会到有此遭遇,暗中派了两支暗行小队相护,这才保下6冉一命。待进入北境达州,两支小队才悄悄撤回。却不料,在达州境内又遭遇了一次更为危险的刺杀,好在千钧一之际,云戈赶来,才将其救下。但身后的杀手却始终如影随形,毫无放手之意。
无奈下,云戈只好带着6冉逃出关外进入北胡,如十年前那般,又玩了一出李代桃僵,这才真正的将杀手甩掉,二人也就此在北胡隐匿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