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束见他拦不住,只好让娘就这麽走了,继续恶狠狠的瞪杨洛。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
周束懒得跟他说话,一边防备一边继续用眼神发泄。
“哦,对了。”杨洛从怀里拿出周舸的牌位,果然周束的眼神就变了,变的更恶毒,“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老子比你清楚!
“这是我的心上人。”
周束猛的抽了一口气,样子好想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杨洛知道自己是猜对了,那小孩一见他就摔周舸的牌位,问题应该出在这方面,“你是不是听大人们说了关於我很多传闻?”
周束突然攥紧手里的被子,全身微微颤抖了起来。
是了是了,小孩子总是最容易受大人影响,估计是有人说了他的坏话,所以这小孩才对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是不是听他们说我不喜欢女孩子?”
那制牌位的材料上乘,即使被周束丢在地上还踩了好几脚,可擦干净後还是没有任何裂痕,杨洛轻手抚摸著牌位上刻字,“没错,他不是女孩子。我也喜欢他,可是比不上他对我的喜欢……”
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
“他为了我……甚至死了……”
周束气的一抽一抽的,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杨洛只当小孩子受了很大惊吓,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出心声,即使对方只是个小孩子,他有了说的兴致,想一直说下去。
“他死之後我很伤心,再也不会有人象他这麽喜欢我……可是,我对不起他,我受不了诱惑……我──”
杨洛说到动情处,猛的一抬头,周束根本没在听,因为他又昏过去了。
只有周束自己知道自己的是气昏过去的。
周束再醒来之後已经是两天之後了,娘抱著他又是一阵哭。
周束是真後悔了主动去招杨洛那混蛋,可是想到杨洛拿著自己前世的牌位就气的牙痒痒。
周束分析了现在的情势,无论是年龄,能力还有势力,现在的他都无法跟杨洛相比,硬碰硬肯定是不行,智取也至少要等他长大之後,所以周束决定在他有能力把杨洛打趴下之前,都避著杨洛走。
周束在又床上躺了五天,他的伤都是轻伤,养养就好了没什麽大碍。
而且他已经误了去学堂的日子,说什麽也不肯再躺,周束娘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
周束终於可以上学堂了。
毕竟是杨家的私堂,一般的学堂当然没办法比,书笔墨都是好的,地方也宽敞,先生坐在上面,下面的学生被分上四排,年龄在五到十三岁。
周束误了几天,先生不高兴,让他坐在角落偏後的位置,当天教了篇文章就让周束来读。
先生的意思只是让周束知道学知识不容易,玩乐心态是不成的,周束才五岁,当然是读不了那篇文章的,能认识其中几个字就不容易了。
周束被先生叫的时候紧张的连书没拿住,掉到了地上,其他人哄笑一片。
其实这不能怪周束,他手太小,拿书册还有点勉强,费劲的举起书,却颤巍巍的也拿不稳,周束也不看书册了,干是举著,硬是把整篇文章给背了下来。
稚嫩的童声,抑扬顿挫的朗朗背诵出拗口的古文,变成另一种味道。
先生立刻惊喜的站起身走到周束旁边,“你是怎麽背的?”
周束不知道先生是怎麽了,如实答,“书是前几日就送来的,学生估算著先生是教到这里,事先预习过了。”
“这文章,谁教你背的?”
“学生自己背的。”
老先生连话都说不稳了,“这,这字,你可全认识?谁教你识的?”
是前世的先生──周束当然不能这麽说,“学生……自己认的。”
老先生瞪著周束,张口半天终於憋出一句,“神童啊!”
杨家宅子里无论什麽消息都传的特别快,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周束是神童。
周束去了学堂,他娘正坐在椅子上磕瓜子,关系好的姐妹一个接著一个来窜门,把昨天周束在学堂被先生夸奖的事给他娘说了。
周束他娘还一愣,周束昨天回来後表现是挺高兴的,问了先生教了什麽也如实回答,说的更多的是跟其他子弟在下午校场练武玩闹的事,根本没提先生说他是神童。
又是几天,周束神童谦虚不张扬的美德又是传了遍。
杨老太太什麽人啊,杨家宅子里的事没有能瞒住她的,尤其是把生意陆续交给杨洛之後,她有大把时间喝茶唠嗑。
老太太招了学堂的先生来问话,先生对周束是赞不绝口,谦虚有礼,性格乖巧,脑筋灵活,学堂的子弟背不出课文他就在一旁小声提醒,中间做过一个小测,周束的题简单,写完之後还帮其他年长的兄弟答题。
被先生发现之後打了两下手板,老先生哪敢用力,刚拍了一下周束就哎哟哎哟的叫的可怜,第三下怎麽也打不下去。
事後周束就偷偷塞给老先生几块用手绢包的点心。
“学生知道先生留了情,这是我娘做的,可好吃了,先生您尝尝。”
连行贿都行的如此可爱,老先生和老太太说的时候眉毛都要飘起来了,听的老太太羡慕的很。
杨老太太毕竟还是这一家的主,不好闲著没事去找一孩子,何况那孩子还不姓杨,可老太太心痒痒,正好杨洛最近一直在家,杨老太太就把他叫来。
“听说你前阵把小束儿丢湖里去了?”
杨洛有点意外,他太了解自己的奶奶了,这样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犯事的时候老太太连一句训斥都没有,都过了这些时日,突然提起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