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再强来,翻身下床,幽幽道:“你若是肯好好跟我走,我就解开你身上的绳子,要不然我就没办法怜香惜玉,只能让你每天绑着手脚跟我上路了。师妹,虽然你比我机智,但是武功我可比你强的多,你就别想怎么逃走了。”
他整了整衣衫,在婉月的身边躺了下来,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在了一起。
婉月瞪着他:“你干什么?”
“睡觉啊。”
“你……你为什么睡我身边?”
“这里只有一间房,我不睡你身边,难道要我睡地上吗?”无涯已经闭起了眼睛。
婉月哪里敢睡,只能闭目养神,一边提防着边上的动静。好在这一个晚上,他还算安静,并没有什么不轨之举。
天亮后,无涯带着她又上路了。看这地形,应该是在涟州边上的阳镇,他们既然是往东走,那么说……
无涯在一旁淡淡地说道:“师妹,我昨日忘了告诉你,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是天破将军廖迁的守地——白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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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40、解毒
白天赶路,晚上休息,这一路倒是挺顺利,没有追兵,没有阻碍。可这样的宁静却令人揪心,他居然没有派兵来?难道他真以为她是自己走了?
婉月心里低低叹着,这几日他们已经快到沧平边境了,越往东,心中便越是抽痛。无涯不敢带着婉月从城中走,只能带着往山林小路走去。
林中风声飒飒,两人坐在车中相对无语。无涯凝着一双紫瞳,似笑非笑地盯着婉月看着,时间长了,婉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怒道:“你老是看我做什么?我被你点了穴道,动都不能动,还怕我跑了不成?”
他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于是继续沉默无语,继续目光不移,嘴角处那抹悠然邪魅的笑荡漾在他俊逸的脸上。
婉月索性把眼睛闭起来不去理他,这个无涯,真是惹人心狠,令人牙痒。
“已经是沧平境内了。”他似乎是无意地说了一句。
婉月却是心内一沉,从清平山出来后,沧平似乎就是她的第二个家了。幽客居中的垂柳落花,弥漫在空气中的幽幽茶香,那如棉絮飞舞的漫天白雪,还有雪地中一深一浅地两排脚印……
“恪儿,恪儿……”想起他那双幽然若水的眼眸,想起他摇摇摆动的小手,婉月的心儿就又被揪起了一番。
“师兄,你若是要带我走,我想把恪儿也带着。”
“哼,那个司马晋生的孩子,我可不喜欢!”婉月睁眼望着他,倒也不再发怒。
“不过若是你肯留在白云山,我就帮你去把孩子接过来。”无涯总是喜欢凑在她的耳边说话,丝丝暖风吐在她的耳垂脖颈。
外面的马车咯噔响了一下,车轮陷入了泥泞之中,无涯跳下了车,问赶车的:“怎么回事?”
“这车日夜奔跑已经是骨架不牢了,现在陷进了这个泥坑里,只怕硬推出来也是不能再坐了。”
这里距离白云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途,没有马车光靠走可不行,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进城去弄一辆马车。
无涯点了婉月的哑穴,又给她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那面具看起来是一个相貌平庸的普通女子,因此不会惹人注目。
他扣着婉月手腕上的要穴,拉着她向城中走去。
要弄一辆马车并不是难事,只要有钱便能办妥。走了半日,肚子倒是咕咕的叫起来了,当下便是要找个地方先饱餐上一顿。
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夫人看起来甚是娇贵,一个丫鬟搀扶着她,正悠悠在街上走着,与婉月擦肩而过。她身后还跟着几名睿王府的亲兵。
萱玉的肚子已经看起来挺大了,尖尖地凸起,婉月凝视着她,却苦于开不了口,不过就算是能开口,她又会救她吗?
因为怕去酒馆之类的地方惹出麻烦,他们出城后便找了一家农户,给了些钱请他们弄一顿吃的。
这家主人倒是客气,做了一顿好饭菜招待,只是看到无涯的紫眼睛时,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仿佛是有些恐惧。
无涯解开了婉月的哑穴:“天色晚了,我们就在这里暂歇一夜,明天再赶路吧。”
夜晚,他们仍是共居一室。无涯点了婉月身体几处的穴道,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又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只要他规规矩矩,婉月倒也不去理他,闭起眼睛,养着精神,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着逃走的办法。
可他的手却慢慢抚上了她的脸颊,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柔柔,“你做什么?”婉月睁开眼,却见他那一潭幽潋的池水正对着她。
“月儿,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何解?”婉月一怔,没想到他居然问她兵法。
“这说的是计算攻敌的道路,道路迂回的,路就远,出发比人晚,到达却比人早,这是因为知道了计算方法,才能够争一个先机。”
无涯微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点点头,又问,“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者也又是何解?”
婉月却不再回答,只是低笑道:“你若想知道,就放了我,我可以把当年爹爹兵书上你所有不明白的地方都一一告诉你。”
那部兵书,当年无涯虽偷了去,但是却仍有许多地方未能参透,以至于在行兵运用之时,仍觉不解。
他虽然很想知道,但是婉月的这个条件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放了你?月儿,你什么时候也天真起来了?你可比一本兵书有价值的多,留你在身边,半壁江山便已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