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肖茂、夏希晨等人的消息也一一得到了回应,大致的意思都跟刘涵的回答差不多,也相当于一次次的揭开了傅菀青的心伤,让她不断的去怀疑这大半年的时间是不是都是她的幻觉,她和韩溪知自始至终都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以前为了避免争端和别人的异样看法,傅菀青和韩溪知都默契的没有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关系,现在反而成为了傅菀青的弊端,让她连个求证的人都没有。
傅菀青扶着脑袋,思维在现实和想象中浮浮沉沉,像是在黑夜与白昼间穿梭,永不停止的动作和往返让她头昏脑胀,却毫无解救自己的办法。
傅菀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在那半梦半醒间买来了白酒让自己大醉一场,她酒量好,啤酒压根不能让她醉,所以最后她选的是白酒。
韩溪知不喜欢她喝酒,她嫌弃喝完酒后身上的那股臭味,所以和韩溪知在一起后傅菀青和肖茂他们出去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喝过酒了。
韩溪知,你不是不让我喝酒吗?那你出来阻止我啊,你别躲着我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菀青感受到白酒后劲的威力了,浑身都难受,但是她第一时间还是强撑着点开了手机去看消息,置顶微信没有红点,有的只有肖茂几个人约她出去庆祝的记录。
傅菀青苦笑着跌落到了被褥里,强撑着给肖茂他们回了几句话,婉拒了。
唐宁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傅菀青房间里那浓郁的酒气,整个人横眉竖眼的,傅菀青发现自从和韩溪知认识后唐宁的脾气好像坏了好多,特别是对她。
怎么又是韩溪知,艹,韩溪知你人到底去那儿了?
唐宁拉开窗帘,直接推了床上了傅菀青一把:“起来了,拿了个奖怎么就飘了?还大半夜的喝酒,喝的还是白的,真不怕喝死了?”
傅菀青眯着眼睛看着唐宁纤细的背影,在她房间里走走停停,收拾着东西。
“妈—”
“嗯?”
“我难受!”傅菀青说。
唐宁:“?”
唐宁几乎以为自己是耳朵出问题了,自从傅恒出事以来一直把自己当男人使的女儿说她难受了?
唐宁坐在傅菀青的床沿边,刚刚的气势消耗殆尽,一如往日的温柔:“怎么了?发生什么了青青?”
傅菀青摇摇头,扑在了唐宁的怀里,带着哭腔说:“妈,我难受,真的好难受。”
唐宁怔愣了一瞬,很快抚着傅菀青的背脊,像是在哄傅菀青小时候睡觉那样,一点一点的,轻柔的拍着。
傅菀青最后收到的韩溪知的信息已经是她回到学校的那天了,郭阳在讲台上说得兴高采烈,和8班的人说着她比赛第二名的成绩。
傅菀青坐在下面侧头看着属于韩溪知的位置,现下已经全然是空了的,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夏希晨告诉傅菀青,韩溪知已经办理了退学。
而韩溪知最后的信息其实已经是意料之内了。
韩溪知:我们分手吧,对不起。
没有上因,也没有下果,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她傅菀青被分手了,可不好笑嘛。
哪怕是有无数的预感也抵不过事情真实发生的那一瞬间,如洪水乍泄,火山喷发,一切都在预警之中却又无法接受。
傅菀青:为什么?
为什么要分手?你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在哪儿?你还好吗?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回复,因为信息都没有能够发出去。
傅菀青看着微信界面上那个红色的感叹号陷入了狂笑,不知道是在笑韩溪知还是在笑她自己,笑着笑着还是哭了。
傅菀青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好像是从傅恒去世的那年开始吧,她披上了坚甲,变得无所畏惧,所有的伤痛都无法让她落泪,可是韩溪知轻而易举的斩破了那成坚甲,让傅菀青暴露在空气中,她再也不是无坚不摧的了。
韩溪知,你好绝情,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为什么先离开的终究还是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原地,连个答案都不给我。
傅菀青抓起床边的小夜灯就要往下砸,却在半路硬生生的止住了,最后颓废无力的垂下了手,小夜灯遂势落到了床上,圆滚滚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滚了两圈,停在了那里。
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了谁就不能活下去的,傅菀青也不是非要和韩溪知生活在一起才能活下去,傅菀青依旧可以活得很好。
时不时和肖茂他们撒泼打滚,跟万冲练琴,日子不依旧那么过着吗?只不过总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一眨眼秋去冬来,春夏却又悄悄的渡了半边地球,重新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天边的云舒展着筋骨,一点点的挪动到了太阳底下,遮挡住了烈日,也带来了劲风。
这是个好天气,也是难得的高考期间的好气侯。
傅菀青进入考场前看着天上那顶挡住了太阳的云朵,韩溪知,你今天应该也在高考吧,祝你也心想事成,无论你的愿望里有没有我。
昆明高中一直有一个传统,高考完毕后会给所有的高三学子分发一张纸,让学生们写上自己理想的大学,然后从教学楼抛挣到空中,每一年的纸飞机翱翔场景都是昆明最盛大的场景。
高一的生活傅菀青对于这丝毫没有兴趣,甚至觉得有点傻,高二的时候她想着要和韩溪知一起完成这个仪式,哪怕傻也没有关系,高三的时候傅菀青失去了韩溪知,她再也完成不了这个心愿了。
傅菀青特意找夏希晨要多了一张纸,一张写上了央乐,一张写上了s大,s大就在央乐的隔壁,是韩溪知一早就告诉傅菀青她要考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