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溪知抿唇一笑:“如果不好看我会发你看吗?”
“嘿!”刘涵把木雕凑到了脸边使劲一亲,淡淡的木漆味在鼻翼间蔓延开来:“也是,我相信你的眼光。”
刘涵高高兴兴的提着包往外走了,走前摆了摆手向韩溪知告别。
坐在韩溪知旁边的傅菀青眯了眯眼,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像是咬开了一颗极其酸涩的青梅子,那股子酸意自舌尖一路蔓延到了心尖上。
韩溪知拿出了早上改好了的卷子放在了傅菀青的面前,红笔往卷子上点了点:“还不错,但是有些知识点你上个学期掌握得还不错,一个寒假过去了你就全忘了,你这鱼的记忆吗?”
“你瞧我像鱼吗?”傅菀青压着嗓子说,语气里含着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酸意。
“像。”韩溪知指尖的红笔跌落,在桌面上碰撞发出啪的一声:“特别是你气急败坏的时候,跟鱼要吐泡泡时候的样子不能说很像,要说就得说一模一样。”
傅菀青用一种恍然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韩溪知:“毛病。”
她迅速在试卷的红笔批注那扫了一眼,把试卷巴拉巴拉的卷起来,十分粗暴的塞进了书包里。
“回去记得好好看看,明天还有一份理综卷。”韩溪知看着傅菀青那带着发泄意味的动作十分淡定,还顺口在人的伤疤上撒了把盐。
一个用力,书包划出了一道弧线挂在了傅菀青的肩膀上,把她肩部的曲线拉直了:“我知道了,不用你一再提醒。”
傅菀青一脚把椅子往后踹,留出了可供她出去的空间,椅子摩擦过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撕拉声,听着让人不怎么舒服,显然着一脚怎么着也带上了点情绪。
韩溪知这下有点淡定不了了,她没想到傅菀青这次是真的脾气上来了,以前也不是没逼着她学习,之前哪怕生气也就是闷声闷气一会,这次怎么就不一样了,难道是触底反弹了?
傅菀青一脚就往外头伸,还没落地呢身子就受拉扯定在了原地。
质量蛮好的校服受到拉扯伸展到了极限限制住了傅菀青的动作,有随着她的动作收缩恢复了原样。
白皙的手指勾扯着校服的边角,微微一用力便是让人无法轻易摆脱的动作。
“还有什么事?”傅菀青冷冰冰的话让韩溪知有些受不了。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傅菀青冰冷的态度了,除却一开始的时候,韩溪知就再也没有在傅菀青这里感受过这样的冷待了。
韩溪知有些束手无策的勾着傅菀青的衣摆往下扯了扯,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了傅菀青让她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
“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嘛。”韩溪知低下头:“我不逼你做卷子了。”
傅菀青听着韩溪知这恍如撒娇般的语气一下子沉不住了,泄了气,手掌握住了衣服腰间部分的布料一扯,让自己的衣服重新获得了自由。
韩溪知手中的衣料脱落,有些怅然若失的抓了抓手心,手暗悄悄的往抽屉里伸。
“还有事吗?”
“这个送你,你别生气了!”微凉的手抓住了傅菀青的手腕,圈住了她的脉搏,毛茸茸的触感在手心里停留。
傅菀青下垂着眼眸看着手心里躺着的毛毡玩偶,黑白的毛发和那双眼睛跟傅菀青和韩溪知一起救下的那只小猫一模一样。
“怎么样,和喵喵像吗?”韩溪知开始示弱。
傅菀青眼底的冷硬刹那间消退了下去,周身防御般的气势也渐渐弱了下去。
韩溪知的眼睛弯弯的,如同刚刚削去大半的月牙儿,里头盛满了星河,闪烁着最让傅菀青心动的光芒。
“像。”傅菀青揉弄了下毛毡喵喵,把肚子上那片白色凸起的形状按的凹下去一个浅浅的坑,一松手又恢复了原样。
韩溪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人给哄好了,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是怎么惹到了傅菀青,这下子是连怎么顺好傅菀青的毛也没能搞清楚。
其实也不是毫无头绪,就是那个可能性让韩溪知有些不敢去相信,但是哪怕不敢去相信那一个想法也已经在心底开始生根发芽,一点点的开始往参天大树的方面发展。
“那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韩溪知抱着那种隐秘的心态开始撒娇,暗暗的还含有一丝试探的意味。
“不好。”傅菀青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很明显的弧度,声音轻快了起来。
韩溪知瞪大了眼睛,心底的小树苗却开始往上飙涨了,嘴里却丝毫没有紧张和恼意:“你礼物都收了”
傅菀青伸手触上了韩溪知清浅的唇瓣,微微一用力按出了一丝血色:“收了又怎么样,谁说我收了就要原谅你。”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韩溪知嘟囔着。
“是吗?”傅菀青有些揶揄着出声:“那你手还挺巧。”
“那你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看情况吧!”傅菀青声音轻快,拱脚把椅子推回到书桌下,一个转身就往课室外走。
韩溪知眼神深深浅浅的变化了一番,最终定格在了势在必得之上。
周末的时候韩溪知在给傅菀青补完习后就跑到了街角的一家书店里找试卷,傅菀青的水平本来就不弱,现在需要的就是深入的难题来逐步提高水平,但是基本的练习册易找,越往上难度的练习册就越需要仔细挑选,韩溪知一向都要找最适合傅菀青的。
对比了许久才把数学和理综的习题册给从浩瀚的书卷里挖了出来,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去看题目让韩溪知有些微微的眩晕,脚下的步子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