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是为了甚么,追寻力量追寻长生又是为了甚么?还不是为了活得更自由而恣意,不必担心困难不必担心被阻挠,我们有足够的力量自由地浪迹人间……
我前头听得兴奋不已,待到最后一句,却是一愣,随即紧张的浑身毛都绷了起来:“师傅,看美景吃美食便足够矣,魔窟所在我们就不要去了吧?”
师傅唇角一勾,顿下身子似笑非笑地望向我,月色下,那笑容三分明丽四分妩媚还有几分极是诡异。
“你怕了?”语带轻蔑,是赤裸裸非常直接的激将法。
我不笨,可惜这激将法我就中。
我开喉吼道:“我会怕?就算……想当初……”一大堆不怕死的话语连珠串蹦出口。
师傅笑道:“既然不怕,那就去一趟又何妨?”
我离题万里,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执起师傅双手哀求道:“师傅,要探险也不必去那种不知道存不存在于世间的危险地方吧,光听名字就感觉不是个好走的地儿啊!”
师傅呵呵笑着,只望着我不说话。
被他明亮而透彻的眼眸望着,想起这几日来入骨的缱绻缠绵,不觉脸上有些发烫。
师傅静静问我:“为何不能去?只是去找找看,又没说要进去,更没说要找到妖物去拼死厮杀,你在担心甚么?”
我抿紧了双唇,半晌才幽幽道:“我怕失去师傅……”
师傅忽然怒了,恨铁不成钢般,重重拍了我脑门一下:“都成隐了,你胆子反倒变小了,甚么要做自由自在的怒清风,连小小的魔魅都怕,还怎么自由的起来?!”
丢下我理也不理便走。
我大惊,急忙提气在虚空之中连踏几大步,追了上去。
“师傅,我不怕魔魅,我甚么都不惧怕,我只担心你又受伤啊!就算只是受一点点伤,我都会心疼的要死。师傅,你别生气,别不理我啊……”
师傅不应。
我焦急之下,想起缠绵时候说要反攻,被师傅恶狠狠折腾的样子,一狠心喊道:“师傅,你若同意不去,我……我……我便一个月时光都随师傅折腾,绝不想着反攻和主动。”
师傅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笑得象只得道千年的老狐狸:“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我狠心答道:“是。”
师傅明亮的眼眸里全是笑意:“唔,那可真不好意思,我原就不打算去找魔窟,因为那是我杜撰出来的地方。“
我一个踉跄,差点泄气从空中掉下。
竟然……竟然被师傅忽悠了。
师傅接着又笑了一笑,笑容美丽而动人:“其实,我近日已在考虑,要不要让你主动几回,不过既然你自己放弃……恩,被为师折腾的时候,我的风儿也要挺腰挺的主动些哦,不然可没趣味……”
听完师傅一席话,我满脸黑线,已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起那圣岛之上以为做梦般的侵略与攻伐,想起师傅在我身下浅浅呻吟动情喘息的样子,只恨不得再次将师傅压到身下,仔细凝望他被我攻占时分的美丽表情,情潮忽然一发泛滥不可收拾。
师傅悠然飘然斐然地前行,心情非常之好。
月夜之下,那袭白色的衣衫,仿佛温柔的明光,皎洁柔和,迎风衣袂轻飘,黑亮发丝飞扬,无比动人惑神。
忽然师傅回头,眉梢一挑:“怎么还不跟上来?”
我满心满腔的委屈,顿时又化为了丝丝甘甜的泉水,入心入肺般清凉甜蜜欢喜。
我缀在师傅后头,哑着声音道:“师傅,我想做。”
师傅愕然一下,随即笑开了:“难道我欺负过头了,把风儿脑瓜子欺负傻了不成?其实刚才只是玩笑话,你若真想要,换个位置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后头,竟然没跟着再来一句“才怪”。
我顿时欢喜无限。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际,我们落在一片青青棉厚的软草之上。
互相拥抱着,沉浸在春风般温柔的月夜里,感受着对方每一丝的情动,每一下的颤抖,每一声放肆的呻吟之音,肆意而快乐地感受对方,拥有对方,热烈拥吻,直象要吻进对方生命之中,深刻地浓烈。
情欲如潮,天明方休。
师傅事后在清湖中蔟洗身子的时候,咬牙恨恨与我道:“又不是八百年没喂过了,需要这样反复凶狠地做么,日后再不给你主动了。”
我大惊失色,一下朝师傅扑了过去:“不要啊,师傅大人……”
溅起满目的水花。
天色微曦,霞光穿透丛林落进重归幽静的湖面之上。
师傅笑笑与我道:“风儿,你现今胆子倒是愈来愈大了,我都没力气与你折腾了。”
我轻轻搂着师傅的腰,却放任整个身体与师傅一道悬浮在湖面上,感受发丝在晶亮浮光下的掠影交错,感受清新的山林空气与鼻端暧昧回荡的兰草沁香。
我笑了笑,道:“师傅,我知道你对风儿最好了,断不会这样欺负风儿的……”
师傅鼻子浅浅哼了一声,却又幽幽叹息一声,似乎感觉一夜狂欢外加水中一番打闹折腾,真有些累了,索性闭上双目躺在我怀中静静休憩。
我的唇在师傅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微笑着再度小心翼翼地拥紧了师傅。
水波荡漾,春天已经来临,尤记当年师傅教导我那招仙剑指西风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也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也是个春天,空气清新,兰草在前日润雨的滋润下,花瓣与叶片均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清香飘荡满整个空间。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怀中人的一举一动带给我视觉上的冲击,以及,身体上不可遏制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