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对我说了声:“我去为你拿套衣服来。”便瞬间消失在我的面前,修为不知何时竟然也达到了隐之境。
我心内欢喜,强忍笑意,待师傅拿回来一套银色的护岛童子装后,我才大笑着装不来宛而,赶紧穿戴。
实在是为师傅高兴。
返回地面,我与师傅在圣岛某个僻静的山脚清湖处洗了个澡,然后静静地离去。
迎风站立在距离海面几百丈的高空处,再回头遥望圣岛,心内却是感叹良多。
闭眼一寐果真就是一百年,仙主的话没有虚假,真实的可怕。
现如今圣岛在新住持青铜的带领下,又重新筹备起新一轮的斗器大赛了,各门各派陆续有派人往圣岛方向飞来,日夜兼程。
那场惊天动地几乎灭绝了所有高强修者的圣岛上的修魔之战,恍若昨日,已被人们有意无意地遗忘,欢乐的气氛伴着重新被种植生长起来的仙灵樱,伴着重新飘扬在圣岛上空美丽如雪的花瓣,渲染遍圣岛每一个角落。
人类脆弱又坚强,我曾经以为那种樱花飞舞的场景,多么凄冷,现在又在凄冷中感受到了一种顽强的美丽。
呵,全是心境的变化。
一草一木,一屋一瓦,一颦一笑,万般感受皆是心魔。
全出于心。
我与师傅一路携手,偶而对视一笑,偶而交谈几句,虽然略有焦急地往清一门派驻地赶路,但都舍不得放开对方的手。
将师傅软腻温香的手指紧紧握在掌心中,哪怕捏出了汗,被师傅嘲笑怎地又过一百年,性情还象个小孩子,我也不放开手。
我耍赖说,在师傅面前,我就是个小孩子,总之,就是舍不得放开掌心的那一片温柔。
每次转头去望师傅,总觉得师傅与以往略有不同,就仿佛是脱去了一层厚厚的茧,少了一种淡淡的忧伤与沉重,多了那么些柔和动人的鲜亮美丽,几乎让我移不开目光。
我怕自己一放手,师傅不小心就会乘月飞走,我又要千辛万苦地去寻他了。
虽然,师傅说他此后都属于我,只属于我,但是陷入热恋之中的男人,有时候总会有些神经质的举措。
我对自己硒笑嘲笑一翻,但是握他的手坚决不松开。
师傅仿佛了解我的担忧,嘴里虽笑话着我,手指却温柔地反握住了我的手,仿佛是为了安我的心,又或只是欢喜那种亲密的甜蜜,在摇曳的枝影夜风中,我们彼此的手紧紧地相握,十指相扣。
师傅好听的声音,在春风的夜空里悠悠传来:“我的风儿长大了,成了隐,有时候,我怕你会象那放飞的风筝,飞上天便自由自在地翱翔,从此乐不知返忘记了师傅。”
我急忙而欣喜地接道:“师傅,那你撰紧风筝的那根线吧,我好怕那线不在你手上,又好怕你一不小心放掉了那根线,没有师傅的怒清风,永远不能自由地飞。”
师傅笑答曰:“好,那你可别后悔,我这个人很专制的,要了便是起码一生一世,你此后不能再花心,花心会有惩罚,再后悔扼腕都无用。”
隐笑的振动传到手指上,有淡淡而幸福的酥麻。
我笑着连连点头,欢喜无限。
一阵夜风吹来,带来青草丛中昆虫的鸣叫声,以及某种不知名小花静静开放的声音,我呼吸着沁鼻的兰草香,脸上表情犹如喝了佳酿般微醉。
师傅噗嗤一笑,我转头再望过去,只见静谧的夜空中,明月胶结,那个白衣飘飘的人影,脚踏虚空,仿佛正站在月亮之上,笑容灿烂而美丽,整个人仿佛真要驾月飞翔起来。
我拉了师傅的手,做势怪叫一声:“我们飞到月亮上去!”一阵快乐地疾奔。
师傅犹如那午夜盛放的九仙之兰,整个人充满了诱惑与魅惑的气息,我一次次地被诱惑,被迫停歇在高大的树冠上,青翠柔软的草甸之上,清澈透亮的幽静湖水中,一次次地想占有师傅,最后却被师傅吞吃入腹,吃干抹尽。
师傅,喜欢欺负心爱徒弟的恶劣性子依然没有改变,不过欺负到最后,谁都没有逃过情动的魔淖,纷纷沦陷,一发不可收拾。
我有些自虐,欺负不来对方,被反欺负也很乐意。
师傅每回做爱时的动人神情,那投入时分的激情模样,那火热的冲撞,汗淋的痴狂,都让我心底狂澜翻卷,激漾万分,只觉能被这样美丽仙人般的人拥抱着,爱恋着,索求着,被他不断动情地呼唤出自己的名字,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喜欢极了师傅,实在是大爱,爱惨了师傅。
我们在某一小镇买了两套衣衫,替换掉身上的旧脏衣物,商行里提的银子挂入清一的门下,那个提钱的掌柜对着我们上看下看,却不敢开口反驳。
也是,师傅如许天仙般的人儿,怎会讹他的钱,如果真想骗,直接用小石子化出金银钱串子也便够买想要的物什了,不过修为愈高,便愈不愿欺诈凡俗之人,这一点,我与师傅心意相通。
我问师傅:“你就不怕被人发现我们的踪迹?”
师傅笑着轻轻给了我一个暴栗:“你当我们从此隐居啊,浪迹天涯还怕让别人知道?”
我委屈道:“那一路上,你都避着其他人,我还以为你真想隐居呢!”
师傅悠悠瞥我一眼:“你脖子上的吻痕太过明显,我怕你见了人自己窘迫,那是为你着想。”
我没有喝水,却被一口气呛得差点没噎过去,彼时正在房间里换衣服,赶紧找了枚铜镜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满脖子的红红痕痕,顿时脸上窘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