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他正埋头做着数学题,闻言,恍然间抬头,眼眸闪烁片刻后又恢复沉寂地对我说:“医生是个浪漫又悲悯的职业”
当时的我难以理解这片面之词,祈求他说得仔细些,“你,快说人话”
他依旧埋着头,但我却印象深刻。
“医生,每天都在经历着起死回生的浪漫,却又时常沉浸见证生命无能为力的悲悯之中。”
我想,如果他此时也在省医院值班,应该也在病房感受到这股热闹的力量了。
喧闹声没能阻止我的脚步,我绕过长廊,混在屈指可数的人中,进了电梯准备回休息室。
在光线隐晦不明的电梯里,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开信息,回了卢柏川的祝福短信:“谢谢,新年快乐!”
没有答案
转眼间,江铖涛他们的女儿已经两岁多。
由于小孩子在我们医院出生,为此定期的体检与疫苗,他们夫妻都会带她来我们医院。
有天江铖涛还在从外地出差往回赶的路上,林可可则是学校有堂检查公开课需要上。
两个人都不太放心保姆能应付得过来,再加上我在医院上班,对业务熟门熟路,便求到了我这边,希望我能抽空帮忙接送他们女儿的孩童体检。
接到电话的那天清晨,我还躺在床上睡懒觉。
休息日的睡眠补充,是我维持正常面貌的精神补给,也是不可或缺的能量来源。
但此时,电话那头,江铖涛有些不耐烦,声音沉沉噪噪地:“徐芊越,你咋这么怂,就一个小孩子,至于怕成这样?我女儿那么可爱,又不会吃了你”
被铃声惊醒的我,迷迷糊糊地有点起床气。
“我又没带过小孩,万一她尿裤子了怎么办,还有她想喝奶了怎么办?”
我大脑快速运转了片刻,才理清事情的原委,寻思着自己确实没育儿经验,万一好心办坏事,就糟糕了。
“这些都简单,我让可可开车都给你送过去”,江铖涛嫌弃我磨叽。
“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吗?大哥,你这样,我心底有点慌啊!”
但江铖涛习惯了装聋作哑,这次隔着屏幕,直接无视了我的无奈。
“这样,黑天鹅蛋糕,我马上给你安排起来,就耽误你一早上,哥们很够意思了”
为了能让我点头,江铖涛竟下了血本,提前给我定了个千把来块的黑天鹅蛋糕作为谢礼。
“真的?”
“只要你照看好我宝贝女儿,啥都好说,你可不能给我半途撂担子,我这边已经在路上了”
不容我再拒绝,江铖涛便抢先挂断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