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坐一会儿便离开,谁料萧韫半夜拱了拱身子,奶声道:“阿娘。”
萧聿听着这个称呼,不由蹙了下眉。
秦婈听见萧韫的声音立马转醒,眯着眼拍了拍他的背,“是不是渴了?嗯?”
萧韫嗯了一声。
“等着,阿娘这就去给你倒水。”
秦婈的鬓发早就乱了,起身时,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她随意地将自己的头发绕了两圈,竖立着插进一只玉簪。
男人抿住唇,下颔都跟着绷紧。
这绾发的手法,怎么会和她从前一模一样?
秦婈打了个呵欠,趿鞋下地,还没摸到茶壶,就听到了倒水声……
秦婈一惊,刚好与萧聿四目相对,不由踉跄一步道:“陛、陛下?”
萧聿嗯了一声。
随后起身拿着杯盏坐到萧韫身旁。
萧聿扶着儿子坐起来,掌心拖住他的小脸,道:“喝水。”
然而小皇子闭着眼都能喝,咕咚咕咚咽下后,吧唧了下嘴角,又直直躺下了下去。
秦婈看着眼前着白色龙纹长袍的男人,心怦怦地跟着跳,反复思忖着方才可有失言的地方。
她已是彻底吓醒了。
她状若不经意地问道:“陛下……是何时过来的?”
萧聿看着她,缓缓道:“有一会儿了。”
萧聿走过去,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拉过她的手,抚着冰凉的指尖,看着她的眼
睛道:“是不是吓着了?”
秦婈心怦怦直跳,僵硬地点点头,实话道:“是、是有一些。”
说罢,她回握住皇帝的手,柔声道:“陛下来了,怎么没人进来通报一声?陛下可是要歇在这儿?”
萧聿与她对视,默了半晌,才道:“不了,朕还有事。”
萧聿走后,秦婈的心情渐渐平复,准备再躺下休息一会儿,抬手拆头发时,她摸到了竖立着的玉簪,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他方才,是不是已经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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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一到,便是会试。
今年比较特殊,科举武举的时间只隔了三日,算得上是同时举行,萧聿亲自下旨任命了科举会试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十八人;武举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十八人。
科考会试同乡试一样,共考三场。
第一场考四书五经,第二场考公文及判语,第三场则是考策问。
世人皆知新帝有意提拔寒门,求贤若渴,于是今年的考生也是历年来最多的一回,足足有六千名。
考生一多,题也就跟着难了些。
这不,今日从贡院里走出来的考生多数都在摇头。
身着褐色布衣的男子“啧”了一声,道:“今年的题实在是难了些,尤其是第二场的判语,这是要人把大周律法通篇背下来吗?”
唐文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怀荆的肩膀,“怀解元!你考得如何?”
怀荆道:“还成。”
“还成?”唐文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