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您就是睡到下午三点,脸也不会肿啊。”
“不准笑我!”易思龄羞恼,转脸又拜托栗姨后天一定一定一定要早点叫醒她。
“后天您就是想赖床,夫人也会把您叫醒。”
栗姨宽慰她不用紧张,两家长辈把一切都商量好了,到了那天只会顺顺利利,热热闹闹。最后,栗姨给易思龄吃定心丸:
“您就等姑爷带聘礼来,风风光光把婚事定下。”
。
谢浔之果然很忙,一整天没有消息,到第二天晚上才跟她发来微信,提醒她定好闹钟。
老古板:明早我们会在7:58分出门,到达你家预计八点半。
老古板:不要睡过头。
老古板:定好闹钟。
老古板:切记。
一条一条,正经得有些过头。易思龄甚至能想象他打字时的表情,眼眸会微微低垂,利落的线条很板正,冷冷沉沉。
反正绝不可能是前天晚上的他,不是浴袍敞开,露出性感的腹肌,随意懒散席地而坐,冲她浪荡地勾手指,非要她来扶的谢浔之。
都已经过去两天了,易思龄想到那晚的场景,还是心尖不可避免地颤了颤,反观此时的谢浔之,真是应了顶上偌大的三个字——老古板。
还让她切记不要睡过头。
易思龄又是气又是恼,回过去: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隔了三
分钟,对方回过来一个问号,又问:是明天还有什么需要带的?
谢浔之怕落了重要物件。
易思龄:不是关于明天的,是其他的,你自己想。
谢浔之坐在书桌前,颇为无奈,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思索了三秒钟:你可以给点提示,不然我很难猜你心思。
易思龄冷冷提示:你前天晚上做了什么你忘记了吗?
欺负她,还敢第二天一大早就跑了。
老古板:我前天晚上做了什么?
所以他真的断片了,不记得了。易思龄气到发笑。
小花花盘在枕头上,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不懂她为什么散发令它不解的黑气。
谢浔之,你明天可以不来了。真的。
谢浔之正在书房整理婚书和礼书。
两份文书由他亲手执笔,龙凤纹大红喜纸上,落一行行整齐端正,筋骨劲瘦的字。金墨璀璨,红纸吉祥。
婚书的内容是谢老爷子当年求取谢浔之奶奶时用的那一份,他誊抄过来。礼书则将每一件聘礼记录在册,展开足有三米长,此时墨迹自然晾干,他卷好,系上母亲交代的同心结,然后收入锦盒中。
中国乃礼仪之邦,文明古国,中式婚嫁流传千百年,自有它无限的魅力。特有的传统和礼数,令人对婚姻嫁娶生出喜悦,也生出敬畏。
结婚,这是一件严肃的事。
谢浔之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这些礼仪,他也许会有遗憾。
收好锦盒,他这才拿起手机看易思龄发来的信息。
备注是小精怪。
小精怪:谢浔之你明天别来了!!!
他叹气,揉了揉眉骨。
易思龄在卧室里暴走,手机忽然一叮,她立刻拿起来看。
老古板:易思龄,我前天晚上喝醉失态吻了你。我没有忘记。
易思龄:“……”
老古板:以后我们亲吻会是常态。
易思龄:“……”
老古板:我们要结婚了,是夫妻,不是吗?
易思龄:“……”
他一连串的问题逼到眼前,她居然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接吻很正常?
老古板:所以你不要想这些了,早点睡,明天我肯定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