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月默不作声,只遥遥瞧着莲池中碧色生光的莲蓬,看蜻蜓忽停忽飞,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间,笛纨划开帛镜,与寅月叙上了话。
她在另一头倒豆子似的聊起了近况:“近些日子我和玄相住在山下木屋中,虽说岁月静好,但总觉得有些缺衣断食。这人间怎么处处要钱,他又不让我施个什么小法术,只天天靠着给人抄经度日,山中岁月清苦啊。”
寅月抱怨:“我去那南馆听个小曲儿,都要看人脸色支银子,这李家还是大户,李时胤忒小气。不过,你若要银子,近些日我就给你弄些来。咱们好赖不能被这点事儿难住了。”
“欸,我这几日听说妖都在缉拿一个要犯,悬赏一万两黄金。我寻思着要不我去擒了来?”
“还是别了吧。”寅月摇头。
“为什么?”笛纨狐疑。
寅月头也不抬,“你别给那悬赏再弄涨价了。”
“那可是一万两黄金!”笛纨再次强调。
“是呀,一万两黄金,”寅月淡道,“这得是什么恶贯满盈的要犯,才能悬赏一万两黄金。你对付得了吗?没必要,左右咱们待的时间也不长,费那种劲儿干什么。就算费尽力气弄来了,花也花不完,带也带不走。何况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笛纨讪笑:“行吧,我这不是找你商量么,我虽然不行,但你肯定行。”
“银子的事情,有消息了我告诉你,你且宽心。”
“好罢。”
一语毕,寅月挥袖关闭了帛镜。
请孕有喜
翌日,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白溪不知从哪里拎回来一个木头笼圈,里头装着一只毛皮滑亮的花斑狐狸。
狐狸盘卧在笼中,吱吱地叫着,清湛的眸子里泛着泪光,十分哀凄。
李卿乙眼睛一亮,连忙问:“这是哪里来的?”
“是乔公子差人送来,说是送给寅娘子的。”白溪打开笼子,给狐狸装了一碗清水进去。
李卿乙趴下来,一颗圆溜溜的脑袋凑近,张牙舞爪地逗狐狸。
寅月正挽着裤腿,坐在莲池畔的软垫上浣足。
不多时,有小厮通报,说是绸缎庄掌柜张老三和夫人张氏来访,已经在花厅奉茶了。
寅月闻言,思索了片刻,陡然破碎成一阵星风,消失在了莲池畔。
花厅中,正有一中年男子与李时胤客套寒暄着,一旁的赵氏低眉顺眼,并不搭腔。l?(???)??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