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问:“你可记得义母认我为义子后,我归京的那回?”
安逢道:“自然记得。”
“我念你许久,想着你叫我义兄的模样,你却理都不理我,叫我心伤,对了,我先前离京时,你也不来送我,让我苦恼许久。”
安逢心虚,道:“那时年少,对义兄还有些气……”
凌初早就知道安逢为何不去送他,明知故问:“气什么?”
安逢不知自己早已和凌初说开了,羞惭道:“气义兄离京时,对我无半分不舍……”安逢知道这话已是表明自己那时就开了情窍,对人已经有了心思,他为自己找面子,又昂起下巴道,“义兄不会觉得我小气吧……”
义兄不会觉得我小气吧……
凌初仿若又回到当时安逢说这话的时候。
绿草如茵,微风徐徐,他教安逢重拾骑艺,亲密地共乘一骑,安逢神色忐忑紧张,又强自冷静,那般好的时光,他为何没察觉自己动心?
安逢对自己情深许久,后来该是有多伤心难过,才变得偏执……
“怎会觉得你小气?我只觉心中欢喜……”凌初又吻上安逢,咬着舔着,粗暴粗鲁,带着对自己的气怒,又渐渐温柔,是对怀中人的爱怜。
“嗯……”安逢被凌初含着舌尖吮吻舔舐,在裹含着凌初气息的披风里头颤抖,凌初抚上安逢脖颈,拇指揉着人侧脸,一阵湿润亲吻过后,两人唇间银丝断开,胯间已然又是情动。
凌初掀开披风一角,摸上安逢腿间半硬,低声道:“方才太快,用手再来一回?”
安逢嘴唇泛着淫靡水色,他“哼”了一声,手探向凌初胯间的炙热。
“不是要罚我吗?”
凌初手上捏了捏,“好可怜的犯人,本使舍不得罚了。”
安逢小声叫了一下:“嗯……那副使大人这回可要久一些。”
凌初道:“必定比你久。”
安逢不服道:“那可不一定!”
月色朦胧,一室欲色春情,安逢在凌初彼此抚摸间,忽然想起方才凌初的问,道:“义兄问我可记得归京的事……然后呢?”
“思人送花,桃花……”凌初手摸向安逢的腰窝,点了点他的胎记,“我送了你一枝桃花。”
安逢一直记得这件事,但那时他只当凌初不懂上京送花习俗,只是心里暗喜,看着瓶中的桃花开心了好几日。
月光下,安逢看着眉眼染欲的凌初,心跳剧烈,也说出自己一直瞒着的秘密,他道:“我也给你送过花,义兄想想?”
凌初顿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也没想多久,便了然一笑,神色溢满情意:“是你,盘鹤楼那向我砸花的人是你……”
安逢头一回见凌初这般柔色,愣了一下,心忽然钝痛起来,但很快又平静了,他听见自己说:“对,是我。”
凌初没有注意到安逢脸色片刻的空白,他心潮澎湃,手一时停住了。
安逢尾音带颤:“义兄?”
凌初手摸向他后脑,眼底晦暗,“若是元宵那夜我回头看了你一眼,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安逢一听这话,心跳极快,心脏几乎冲破胸腔,有几丝难言疼痛。
凌初说完,手托着安逢后脑温柔地将人按倒。
安逢也不再想心中的异样,他陷在细密的亲吻里,与他自年少起就爱慕的人一起沉浸在情欲之中。
第七十九章寻常盗贼
翌日早,将军府门前,马车已被套好。
凌君汐和安诗宁行李不多,有心准备,没花多久便可动身。
安诗宁问:“昨夜你们吵了多久?”
安逢面色懵然,未想到人问得直白,一时未答。
安诗宁意味深长道:“小初他性子急,我是担心你受欺负,误会吵一架,你也能看清他气急了会做些什么。”
“姑母……”安逢小声道,“我们没吵多久,义兄气急了也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安诗宁看着安逢有些红肿的嘴,叹道,“男子寻乐,可要注意许多,切莫多繁。”
安逢有些尴尬,只庆幸凌初不在身边,不然他更慌乱,他支吾道:“我们、我们还没有……”
安诗宁笑笑,神情自若:“总会有的,你可要注意一些。”
安逢顶着个大红脸:“义兄不知何时会去边疆呢,说这些还太早……”安逢说着,期许地看着安诗宁和凌君汐。
这是在跟她们求情呢……安诗宁笑笑:“去边关也是历练,待怀归回来,说不定官升一级,更有威望。”
安逢面色失望,但也不太敢忤逆她们意思,且事关凌初前途,他也不太好插手。
凌君汐笑道:“好了,别逗小逢了,他都是快要及冠取字的人了。”
安诗宁道:“说起取字,我们想好了一个,你先看着好不好?”
离他二十及冠还远着,安逢期待地说:“长辈取字,姑母和娘亲觉得好便好。”
安诗宁道:“‘遇昤’二字,‘随遇而安’的‘遇’,‘日光昤昤’的‘昤’,你觉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