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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林西宴的“误指”,导致戚行川过后被家里人罚了好一阵禁足思过,盛凌希为此也攒了一肚子火。
终于在一个傍晚去找了林西宴算账。
彼时他就在潇山马场,应当是刚下了马术课。
身着英式骑装,黑色的束身衣,白色束裤,身姿卓越,英气非凡。
这一年他十八岁,已微微有了脱离少年感的成熟模样。
骑着一匹红鬃马飞快在空地烈烈驶过时,仿佛飒踏着风。
“林西宴!”
盛凌希跑过去,在场地的围栏外急声叫他:“林西宴!”
“林西宴你先给我停一下林西宴!”
“林西宴!”
他却仿佛完全没听见,只驾着马一圈一圈飞快地跑。
马匹经过她身边时带起肃然的风。她气急败坏急了干脆直接翻过栏杆横身去拦。
“林西宴你停不停——”
眼见她突然出现在跑马场,林西宴顿然失色,连忙猛扯了下缰绳勒马。
马也在接近她两三米的位置停下来,扬起的马蹄几乎险些踢到她。
停下后,他压掌安抚了一下马,而后垂眸,居高临下。
一贯鲜少有情绪的神色这一刻有了明显的愠怒,“不要命了?!”
盛凌希也在后怕,浑身都在不受控地细微地抖,白着脸缓了许久才终于说出话来,“我……我就是想问你……”
她惊魂未定却还没忘记最初的气愤,“你,你为什么要冤枉小七哥啊?你明明知道,整蛊的事是我做的,你还说是小七哥!为什么啊!”
林西宴绷着脸蹙眉,直接牵动缰绳要离开。
“诶……”她下意识伸手又要拦一下。
在她上前的刹那,林西宴忽然又猛地一拽缰绳。
马受了鼓动前蹄立刻又沉重踏了两下地面,仿佛下一秒就要转过来踩她。
“啊!”吓得盛凌希条件反射尖叫一声立刻抱住头蹲到一旁。
她像只窝头窝脑的小鹌鹑,蹲在围栏角,缩成一团。粉嫩嫩的连衣裙将整个人裹成一个小花苞。
林西宴看着这样的她莫名的竟想笑一下,很快敛住,淡声问:“你怕?”
盛凌希悄咪咪从怀抱里抬起头。
“怕,以后就别随随便便上来拦马!”
他还在马上,背后金色的夕阳直直照耀着他,将他周身都渡了一层金色,也显得他这一刻的身影格外冷峭挺拔不怒而威。
她愣了两秒才意识到什么立刻站起来,“你,你吓唬我?”
“那不然?”林西宴眉峰微挑摆弄缰绳,“让它真踩你一下?”
他说罢作势又扯动缰绳——盛凌希连忙往后弹跳开几步。
林西宴终于笑起来,弯着唇,不加掩饰的,黑亮眸光是少见的少年意气。
在他驾着马从她身边悠悠过去时,鬼使神差的,盛凌希脑袋里冒出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忽然一把拽了下他的马尾!
大抵是她不愿意在他面前落下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交集不多,可每次和他对线,她总是不愿意在他面前认输的。
那种感觉就仿佛针尖对上麦芒谁都不肯服谁。
马尾被扯动的瞬间,马整个像不满意滴躁动起来,前蹄离地喷鼻嘶吼。
林西宴神色一变连忙扣住前鞍桥试图控马。
“哈哈哈!你怕?”盛凌希拍拍手神色畅快,“怕,以后就别随随便便骑马!”
可很快,盛凌希就发现不对。
那马不仅没控制住,反而还像越来越焦躁,也越来越剧烈,扬蹄嘶鸣时几乎就快成一道直角。
盛凌希一慌,“林西宴?”
林西宴坐在马背上勉强还在控制着,语气冷厉,“这马是新马,还没完全驯服呢!”
“啊?”盛凌希惊慌,“那怎么办!”
林西宴:“你先出去!”
“那你怎么办!”
“别管了快出去!”
她终是没听他的话,仓促间目光盯向了被他错手掉落的缰绳,咬咬牙一横心上前拾起来铆劲儿地扯——
林西宴疾言厉色,“盛凌希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