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谢过季冥殇,径自走向周椿富,盯着他那白胖的身子,眼里能呲出火来,仿佛往事历历在目。周椿富盯着那汉子,眼里也迸出恐惧,嘴里“呜呜”个不停。
汉子握住刀柄,举过头顶,重重挥下。
“还俺一家性命!”
利刃入肉,本来朝着身上劈下去的一刀,在周椿富的扭动之下还真就偏了,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只见一整条肥腻腻的胳膊连着半边肩膀被挂在树上,还在往下滴血。
身上的切口更是血流如注,两边挂肉,中间带骨的,残忍至极。
这汉子一刀竟是直接削掉了他半边肩膀。
在场的禁军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好力气啊。
周椿富可就没那么舒服了,刀割的疼痛瞬间穿透了他的肌肤,仿佛烈火在伤口上肆虐。随后,深入骨髓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想叫也叫不出来。却是让他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身子也是一抽一抽的扭动,足见得有多疼了。
“汉子,你先歇着吧,给其他人一个机会。来人,给他上点粗盐。”
季冥殇看出来了,再让这汉子砍几下其他人就不用上了,如此吩咐,一来是为了让周椿富更疼,二来则是防着感染,让他不用死那么快。
其余村民见此,心里也没那么怕了,手里有刀的男人更是一个劲的往上冲。
每当刀刃划过皮肤出细微的“嘶嘶”声,伴随着这个声音,就有一道鲜红的口子出现在他身上,鲜血涌出,顺着落到地上的肠子流下,脚下地越来越红,活像是给猪放血。
几十刀下去,看着眼前气息减弱,身前血肉模糊的人影,南宫晓终是没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季冥殇叹了口气。
“习惯就好。”
后面排着的汉子无处下刀,委屈的望向了季冥殇。
旋而恨铁不成钢的对村民道:“糊涂啊,光肚子?他还有四肢和脑袋啊!”
后来,村民像是得到了启似的,周椿富的挣扎也再次剧烈了起来。
劓、剕、宫……
又是一套之后,排队的人都报了仇,周椿富也基本削成了“人彘”,此时就也剩下了一口气。
“汉子,去把他脑袋砍下来!”
最初的汉子提起刀,没有废话,手起刀落,周椿富的那颗狗头就滚落到村民脚下。
砍完,那汉子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你们记住,今日是太子殿下为你们报了仇,人是我杀的。你们的粮食,朝廷一粒也不多收。周椿富假传圣旨,鱼肉乡里,罪有应得。且随殿下前去周家,分粮!”
季冥殇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下面的村民早已不似之前那般麻木,而是无条件信任和拥护。
见百姓跟着南宫晓远去,季冥殇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南宫汴则是一脸古怪盯着他。
“你把这好名声让给我哥了?”
“他是太子嘛,当然得有个好名声。”
“那你呢?”
“我的名声还有挽回的必要吗?再说,好名声能当钱花吗?”
南宫汴不置可否,季冥殇则是杵了杵旁边同样的坐在地上汉子。
“汉子,叫啥名?”
“俺叫大山。”
“人如其名,有没有兴趣跟我混?给我当个护卫。”
“没有,俺是个种田嘞,也不识字,全家都没了,俺也不想当兵。”
“真不想?”
“不想。”
见他不为所动,季冥殇微微一笑。